電影訊息
澳大利亞--Australia

澳洲乱世情/澳大利亚/澳洲乱世情

6.6 / 129,803人    165分鐘

導演: 巴茲魯曼
編劇: 巴茲魯曼 史都華比提
演員: 妮可基嫚 休傑克曼 大衛溫漢 布萊恩布朗 布魯斯史班斯 傑克湯普遜
電影評論更多影評

韓兮

2009-02-04 22:07:19

《澳洲亂世情》:澳洲血統論


優勝劣汰,物競天擇,這是大自然的法則!優勢劣汰,人競血擇,這是人類社會的道德法則!人也是自然的產物,那麼人的道德法則是否也應該建立在自然法則之下呢!
                                                   ―――韓兮

對於一部偽《亂世佳人》的影視作品,筆者在端坐了一百六十五分鐘以後首先想的是這麼一部沒有激情的影片到底在講述了什麼?
當一個混血(雜種)小孩的畫外音響起的時候,影片的畫面充滿了些許的魔幻色彩,使得筆者還算提起了興趣,但隨即而來便是過時的西方式的滑稽,在容忍之下,影片終於出現了矛盾的所在,一場奔牛的拍攝比《無極》顯然是真實而有質感,農場繼續經營之後,二戰的銷煙中竟然萬事大吉,於是,筆者如同導演一樣完成了對這個故事的認知。
其實,筆者相當感興趣的是片中的講述者這個角色,為什麼會用到一個混血小孩,他的視角到底意味著什麼?
故事發生的年代是處於澳洲被白人(即英國殖民統治)的年代,土著人成為歷史,黑人是受歧視的,而混血則是需要被同化的種族。在這種情況下,一個混血的孩子成為了影片的講述者,他眼中的土著充滿了神秘,而白人則處於善與惡的交鋒中。於是,整個澳洲其實是充滿了變數的。
影片矛盾的起始是由於薩拉夫人的到來,這個堅強的又帶有明顯貴族氣息的女人身穿著緊身衣出現在澳洲,這是一片荒漠,至少在當時來說是這樣的,只有已經深受英國文化薰陶的達爾文港才有些許的人氣,但也是充滿了種族矛盾,黑人被嚴重地敵視著。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樁生意地爭奪以及一段愛情的培養,這也是影片中最令人陶醉的前半部,雖然波瀾壯闊甚至有些華麗的澳洲風景與氣勢磅薄的奔牛場面映入觀眾的眼光,令人有種驚嘆之感,但所有這些人物之外的景深並沒有與劇中人物達到真正的統一,於是,看奇瑰之景,看卑劣手段以及看情感昇華便各自為營了。其中最具有戲劇性的一幕無疑是混血小孩在懸崖邊上止住奔牛的場景,這可以說是整部影片中內部矛盾的最大體顯,關於善惡,關於生死,關於澳洲的神秘力量。
在這場戲中,混血小孩的力量得到了充分的體顯,不但戰勝了卑鄙的陰謀,也戰勝了奔牛這種准自然的災難,成為一個男子漢。但十分可惜的是,影片中這樣的交鋒的確太少了,剩下的便是拖沓與瑣碎,便開始了不痛不癢的所謂愛情。
當愛情阻止了夫人的回歸,影片開始進入愛的責任階段,這時候我們會發現,混血少年的戲份明顯減弱,已經成為男子漢的他開始渴望成為一個成熟的男人,於是他被抓住了,那麼,這個成為成熟男人的重任便落在了牛佬的身上。
影片的講述者是混血少年,主角無疑是牛佬本人,他一直在逃避,無奈並且有條件地接受了夫人的趕牛任務,一時興起地直面第二段愛情,但他的血液依舊是在逃避,逃避對夫人的愛,逃避自己對黑人的感情,更在逃避對混血小孩的責任。
愛情的天平一般來說都不會平衡的,於是,牛佬離開了夫人,而夫人繼續著自己的愛,對人的愛以及對這片土地的愛。這時候,外力開始作用了,日本人的飛機適時地來了,在戰爭中,牛佬完成了自己作為一個成年男人的成熟舉動。救下了混血小孩,也挽救了與夫人的愛情,同時一個小插曲是酒館中他開始把自己對黑人的同情付諸於現實。不再逃避,這便是牛佬的成長過程。
整部影片到這裡,觀眾不禁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誰在成長?
在影片的前半部,混血少年的成長是極具魔幻色彩的,從一個捕魚的小孩變成了一個趕牛的少年,甚至是獨自面對勢如奔牛場面,這個少年的成長是顯而易見的。但接下來的故事,成長的主角便變成了牛佬,以愛情為外殼,作為一個男人的成長過程,那便是責任的成長。
其實作為電影,這樣的成長結構並無不妥之處,但混血少年與牛佬的象徵意義卻令影片在前後部份產生了巨大的差異。牛佬是一個生活在澳洲具有開明思想卻沒有勇氣面對的男人,所以他所代表的只是一個白人群體,而其成長的過程更具有個體化,從某種角度來說,他是屬於那種相當文藝的故事,而愛情或說責任的外殼也恰恰證明了這一點。
而混血少年卻完全不同。前面說過了,影片是以混血少年為視點的,之所以採用這樣的視點在於對澳洲本身的認識,神奇的土地,種族矛盾,以及具有歷史感的魔幻與現代衝突。這時候,孩子本身也極具象徵意義。影片中有一個暖昧的,甚至是令人有些疑惑的親緣關係,那就是土著爺爺,白人父親以及混血少年這三輩的關係。按照劇情所給的這三代關係,我們只能模糊地去接受他,但事實上,這是一種隱喻,是對澳洲大陸的種族闡釋。
所有人都知道,澳洲最早只生活著土著人,後來隨著歐洲藍色文化的侵入,白人開始統治澳洲,在各種種族的摻雜下,澳洲的人成為混血人種,這與美洲的歷史比較相似,也就是澳洲家族的三代關係,是非現實直系性的。而影片中混血少年所謂的白人父親是一個壞人角色,他妄圖霸佔牧場,阻止其它白人對有色人種的同情憐憫,這無疑也是白人初登澳陸的強盜臉譜式的描述。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混血少年的象徵意義便極為明顯,他不但是今後澳洲的主人,更是一個歷史的見證者。
相比起來,混血少年的象徵意義遠比牛佬要廣闊深遠了許多,但影片卻從混血少年的成長轉到了牛佬的成長,這樣一來,一個深遠史詩性的意境被完全破壞了,被一段個人經歷所替代,這無疑便是所謂的高開低走了。
一部本來要講述澳洲血統論地史詩性巨片在編劇及導演失控的製作下終於淪為一部小品電影,而影片中的細節製作又顯得是那麼拖沓與平庸,這不能不讓人對逝去的一百六十五分鐘尤感珍貴!

韓兮
2009-2-4於通州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