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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拼圖--Memento

记忆碎片/失忆/记忆拼图

8.4 / 1,324,430人    113分鐘

導演: 克里斯多福諾蘭
編劇: 克里斯多福諾蘭
演員: 蓋皮爾斯 凱莉安摩絲 喬潘托利亞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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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rlless

2009-02-01 01:19:16

記憶,讓它成為蒲公英


記憶,別抓著,捧著就好。 它是蒲公英,應該到處飛。
「哲學家說,無所謂真與偽,且沒有判斷真理的可靠標準,如果那樣,何不暫時接受基督教的啟示呢?何不暫時重新回到信仰和習俗中去,並將此作為神靈啟示的源泉呢?」
當懷疑主義盛行時,基督教義這樣收復它的失地。
我們覺得一切事情都是「不可信」的時候,我們處在一種多麼純粹的「相信的」狀態。
為什麼不姑且去相信任何其中的一種呢?畢竟它的不可信都是我們相信的。
影片中,男主角leonard是那麼不信任自己的記憶,他依靠的是數據。可是當我們看到數據時,我們下一步是幹什麼呢?
我的下一步是回憶和它相關的事務。
而他的病,讓他不能記起最近的事務,這樣,邏輯,過程,聯繫,一切都毫無意義了。
他可以讓自己想童話大師一樣去編織天馬行空的一個世界。
的確,他也做到了。
我以為是對sammy和妻子深深的負罪感,加上兇手對他頭部的重創,讓他如此。
影片的最精妙之處,就是讓Leonard,在自己以為妻子已經不在的那一刻昏厥,然後患症。他的記憶讓他知道sammy的病症,他對sammy負罪感足可以讓他扮演sammy,他不斷用自己覺得可行的辦法檢驗方法來告訴自己sammy真的沒有說謊。
片中leonard一直說:I said it is the psychology not the phyics thing,but I never think he is faking---我從來沒說他在說謊,這說明leonard一直都對sammy有很深的負罪感。
然後,是他以為自己的妻子死了```奇怪的是leonard並沒有在發現這個後,給自己的妻子拍一張相,說自己的妻子沒有死。而是願意一次又一次的回憶那天晚上的情景,然後悼念她。
這裡我覺得,在leonard的心中最想找回的並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想找回他自己是正常人的感覺。
Teddy在最後的scene中,說出了重點,leonard即使失去了構成長期記憶力的基礎,他即興記錄和拍照仍然是的興趣的選擇。
「你只記得,你想記得的事!」
這就是為什麼,他選擇反覆講述sammy的事,而放棄其他。他沒有在殺了真正的JG後拍照,寫上JG已經死了。也沒有在發現自己妻子還在之後拍照,寫上:妻子沒有死,好好愛他。
他不想記得他們,因為他只想記得自己是個正常的人。而正常的人會說sammy其實沒有說謊,而正常的人在自己妻子被殺後是會復仇的。而正常人是不需要拍照來記得妻子的。
如果這個動機正確,那麼後來的一切就成了妄想下的手段。
他很早就刻下了「remember sammy jankies」的字樣,但不能期望他記得。「remember sammy jankies」僅僅是太抽象的符號,具體的事件呢?結局呢?細節呢?:像他什麼,怎麼樣,為什麼等等等等。更嚴重的是,當忘記不僅僅是「不再知道」的代名詞,而加上「知與不知相互混淆」之後,這個即興感想的自由維度和宇宙一樣沒了邊際。因為leonard不記得,內容變成了即興的感想,他一邊說讓自己沒有罪惡感的情景,一邊實驗讓自己變成正常人的刺激,比如愛情。
結果他的妻子死了,他也不記得。如上說的他不在意於此。
影片最後,留下了讓人印象深刻的一句:記憶至少可以讓我們確定自己。
對於我們自己來說,我們和動物之間差距是那麼大,我們的感覺器官是那麼的退化,我們唯一值得稱讚的是我們的腦,它神奇的記憶能力,它的再構成能力。以致於它可以主觀的評價世界,因為它可以把世界變成它想的樣子。
我們並不完美,像安徒生描述「海的女兒」。我們當初願意犧牲了所有物理功能的敏感,來換取這份不確定,這份自由。我們願意犧牲既定的敏感,來發展更大的敏感。我們在努力學習,我們覺得動物們的特長。雖然不夠好,但我們還在路上。沒有什麼可驕傲的,我們很多時候都過於冷漠,我們很多時候都自我感覺良好,我們有特有的偏見,我們有感性的衝動,我們有明顯的自私,我們的記憶也不並不完美。只是無論好壞,它都是我們自己的。記憶力是我們確定自己的能力,是自己心中的畫鏡。
我們的數據不是記憶的代替品,而是記憶的輔助gizmo(小玩具)。它們給了我們一個方向,幫助我們更好的確定自己。它們是記憶運動的初速度,有大小,有方向。如果想更加確定自己的當初,就盡力詳細的記日記吧。
而相信記憶,記憶可以成為悼念愛情的完美伴侶。
在悲劇中,在那種把美好毀滅給人看的演繹下,導演似乎希望大家都沉浸在那種不可自拔的緬懷當中。在那些已逝的愛情,過去的美好,指縫間錯過這樣的場景中,我們一次一次玩味著共鳴,回憶著失去的痛。忘不了,當我們想著我們是不是已經忘記的時候,其實我們還記得,越想忘記,越無法忘記。它似乎和記得一樣不受強迫,而且是一個過程,不僅僅是一個過程。
在完美結局中,在那種把美好提純給人看的演繹下,導演似乎希望大家都沉浸於那一瞬間的美好,他木杖一揮,念起在希望之城獲得的咒語:去吧,去化為永恆吧~!星光燦爛,相視而笑;風雨同舟,天荒地老。我們都喜歡玩角色扮演的遊戲,無意識於那句:我如果是她or他,那麼美好。
有了對比,一切才有了對立。美與醜,好與壞,真與假,對與錯,記得與忘記````many many。
而美好記憶是那麼珍貴的東西,需要我們的勇氣,給予它足夠的雨露,養料和陽光。
就像失去對應著擁有,痛苦對應著快樂,此消彼長,形如潮汐。
如果現實符合加減乘除,
如果,擁有的同時擁有了快樂,
那麼現實存在這樣的等式:
(失去1+痛苦1)*(失去2+痛苦2)*...*(失去N+痛苦N)(N>=1)=擁有+快樂
前者是登山時的過程,後者是問鼎時的狂癲。
之後是下山,雖然戀戀不捨。屬於精神的只有那一刻,這也是為什麼它那麼讓我們珍惜,因為它夠珍稀。
記憶它,存在於自然,不畏強權,自己的記憶只屬於自己,多麼自由的屬於自己。懂得進退,懂得時機。相似的場景,偶然的夢裡,都有記憶。
就如感覺:當一種它存在的時候,他們感到它好像永遠不會離開;當它離開以後,他們感到它好像從未來過;但它再回來時,他們感到它好像從未離開。
所以,記憶離開的時候讓它離開,你想它回來的時候她會回來。
畢竟,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巧合,有那麼多的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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