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鋸驚魂5》(Saw V)：從電影系列墮落成連續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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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鋸驚魂5》(Saw V)：從電影系列墮落成連續劇
　　　　　　　　　　　　　　　　　　　　　(文：火神紀)
　　設套，留一道似有還無的生存之門；作壁上觀，觀困獸之鬥。
　　靜穆。肅穆。因為過份寂靜，我能聽到；
　　所有的血液在被殺戮時淌動著的聲響——哧哧；嘖嘖……
　　　　　　　　　　　　　　　　　　　　　　　　　——火神紀。題記。

　　《電鋸驚魂》(Saw)是一部曾經帶給我震撼的電影；而《電鋸驚魂2》(Saw II)則是一場意猶未盡的饕餮大餐；至《電鋸驚魂3》(Saw III)，所剩下的只有血腥回憶裡的最後一抹血暈；《電鋸驚魂4》(Saw IV)已有一點強弩之末，只有一絲腥臭的腐爛味道；《電鋸驚魂5》(Saw V)，除了審美疲勞之外，也許什麼也沒有了。
　　去年看完《電鋸驚魂4》的時候我就曾覺得，對於《電鋸驚魂5》的期待永遠也不會像在看完《電鋸驚魂3》的時候曾有過對《電鋸驚魂4》的狂熱期待了。果然，這部電影沒有讓我失望；看完這部電影的時候我終於明白，果然半點也沒有超出我的期待值。

　　一般來說，一部電影的續集總是在前作的基礎上做空間和時間的橫向或者堅向拓展。至於選擇橫向發展或者堅向發展，則要看創作者在題材的把握上的尺度以及之後所想要發展的方向。這部續了又續的電影系列，從第一部至第三部的總體方向還是傳統的堅向發展，不論是向前或者向後。
　　好萊塢的系列電影模式總是八九不離十的——一部電影叫座而票房大賣，於是有了續集；續集續到一定時候，就有了前傳；前傳後傳都無力再繼續拓展的時候，它就將從堅向的發展脈絡延伸到了橫向發展。從《電鋸驚魂4》其實就開始了這種發展方向，而到了這部電影，它更變得無以復加；從某種程度上來看，這部電影子乎可以稱為是《電鋸驚魂4》的一個華麗註腳。

　　看完這部電影的時候我在想，它所想要表達的空間是什麼呢。嗯，僅僅只是為了怕我們看不懂這個系列電影的第四部而不厭其煩事無鉅細地給我們解釋前作的每一個細節，喋喋不休地替前作做背景交待。電影從開始一直到字幕升起，它的劇情居然沒有擺脫第四部電影而停止第四部電影結束的地方。
　　如果說，第三部電影因為Jigsaw的死亡而留給了我們一個對後作的期待，因為我們都想知道第四部電影將如何開始；而第四部電影給Jigsaw找了一個繼承人然後繼續發展，可是並不往前挪動多少，可以說，第四部電影在哪裡結束，這部電影也在同一個點上停下了腳步。

　　寫《電鋸驚魂4》的時候我曾說，那是一部《在結束的時候開始》的電影；那麼，這部電影則是在「開始的時候結束」。因為它並沒有從《電鋸驚魂4》的結局朝前發展半步，我多少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我就這樣眼巴巴地又等了一年。前三部《電鋸驚魂》，我是一個狂熱的鐵忓粉絲，這樣說一點也不過份；到了第四部，我還抱有期待，但熱情在看完第四部電影的時候驟減；等到了第五部，則完全只是一種慣性使然了。
　　而有關的資料顯示，顯然這個系列還有待開發——至少獅門影業並沒有打算叫停這個投資少回報大的電影系列。《電鋸驚魂6》的製作似乎已經開始。一年一部的慣性發展還在繼續。我在懷疑，等到了《電鋸驚魂6》出來的時候，我是否還有多少熱情前去觀摩。就這部《電鋸驚魂5》而言，我甚至多少有點懷疑，它是否還能上院線而不是走DVD路線。從鐵桿的狂熱粉絲到一個看肥皂劇沒頭沒腦的墮落青年，這跟電影系列一路墮落成肥皂劇是分不開的。

　　自2004年開始，獅門影業以小投資小製作平均以每年一部的週期推出了《電鋸驚魂》系列電影，創造了小製作電影的票房奇蹟。看前三部電影的時候，我是一口氣看下來，依舊意猶未盡；然後整整翹首了一年而等來了讓我極度失望的第四部。看前三部電影時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居然是一掃而空的。縱觀整個《電鋸驚魂》系列電影，也許真正能被稱之為經典的只有第一部，後面的續作只是拓深了經典的無窮魅力以及在票房上的剩餘價值；而越到了後面，經典的餘熱也就越小，以致於一部更比一部讓人失望。
　　《電鋸驚魂》作為驚悚片類型片的經典在於，在一片雖帶點乏味的殺戮中，卻能把那種緊張的氛圍給恰如其分地調動起來，並且在電影的最後給了我們一個也許一輩子也無法忘卻的結局。猜不著，摸不透， 永遠摸不著後腦，永遠也弄不清楚狀況，加上視覺上的殘酷受虐，到了結局揭曉得時候那個一直躺在房間正中散發著致命毒氣的死屍搖身一變成了操控全局並冷眼旁觀身邊所有人逐漸死去的終極Boss而給我們留下了永遠也無法忘卻的被愚弄感，加上腥風血雨式的暴虐鏡頭，把我們心裡最底層的那種殺戮慾望和恐懼感，非常成功地被還原在了完美的鏡頭剪輯和快速切換的蒙太奇里。

　　我們是被電影愚弄了，可是我們卻又無法拍手稱絕。電影繼續往後發展，Jigsaw的神秘面紗在續作里被一層層慢慢地揭去，從一個如同天神般被崇拜的神祇漸漸褪化成一個有血有肉的凡人，這個電影系列的神秘味道被逐漸沖淡。由驚悚片轉型為劇情片，配以越發暴淚的血腥鏡頭，似乎成了這個電影系列既尷尬又無可奈何的唯一出路。
　　除了驚嘆一聲——經典已死；我們似乎也開始變得面無表情。

　　當Jigsaw已經死去，一個已死之人將如何去進行他的又一個殺人計劃成了第四部續作的終極懸念；它的解答也在第四部續作里給我們解開了。繼承者——從一個個人行為到一個集體行為；到了第五部續作，如果說前面的四部《電鋸驚魂》還只是一個個人行為以及一個繼承者的延伸，那麼這部電影裡則成了一個門派或者流派。
　　從Jigsaw到繼承者，再到豎鋸門。《電鋸驚魂》系列似乎在一條單行道上漸行漸遠。因為，在這部電影裡，我已經再看不到這部系列電影會最終停止在哪裡；沒有終點，於是最後只能漸行漸遠。這就註定了這部本來可稱為經典的驚悚電影最終墮落成了一年一集的劇集。質量下滑，數量上升——這不正是劇集的標準特點。

　　Jigsaw完成了從台前到幕後的轉變，完成了從一個策劃並實施者到大師級的闡述者，電影發展到這裡，單就演員來看，它基本上可以說是已經可以徹底地擺脫掉了托賓·貝爾(Tobin Bell)。Jigsaw的個人行為一直延伸到了豎鋸門，或者豎鋸教，Jigsaw的個人行為直接上升成一個集體行為；Jigsaw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門主，一個教主，一個完美理論的創始者。那麼，接下來的電影會是怎麼樣的呢；是否如同《鹿鼎記》所言——Saw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文韜武略，千秋萬載，Saw門千秋萬代延綿不絕。
　　我所要思考的僅有一個問題——下一部，我是否還有勇氣去繼續觀望。

　　　　　　　　　　　　　　　　　　　　2009-01-12；戊子鼠年乙丑臘月丁巳十七。午後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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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註：電影資料擴展連結。
　　■片名：《電鋸驚魂5》
　　■譯名：《Saw V》
　　■導演：大衛·海克爾
　　■編劇：派屈克·梅爾頓、馬庫斯·鄧斯坦
　　■演員：托賓·貝爾、斯科特·帕特森、朱莉·本茨
　　■類型：動作、驚悚、犯罪、恐怖、懸疑
　　■片長：88 min
　　■產地：美國
　　■語言：英語
　　■色彩：彩色
　　■幅面：35毫米遮幅寬螢幕系統
　　■混音：杜比數位環繞聲、數位化影院系統、SDDS
　　■攝製格式：35 mm
　　■洗印格式：35 mm
　　■製作成本：$10,800,000/estimated
　　■製作公司：Twisted Pictures
　　■發行公司：獅門影業
　　■首映日期：2008年10月23日(希臘)   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