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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地禁戀--Far North

遥远的北方/北国罪与罚/遥远的北极

6.2 / 2,581人    89分鐘

導演: 阿西夫卡帕迪亞
編劇: 阿西夫卡帕迪亞 Sara Maitland
演員: 楊紫瓊 楊雅惠 西恩賓 Gary Pill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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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ds

2008-10-24 10:11:00

黑夜給了你黑色的眼睛,你卻用它來看毛片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有些事情彷彿你永遠都弄不明白,而這些事就一遍一遍地在你眼前出現。比如老天要在十月末的杭州先來兩天悶熱讓人煩躁地渴望冷水澡然後忽然降溫十幾度逼我們套上毛衣;比如你從小中意的姑娘長大之後某一天忽然聯繫你然後發現你按耐不住地激動心情等來的是人家的結婚請柬;比如納什在高位檔差之後會穩穩地不可動搖地射中跳投而奧尼爾專心致志並且同時虔誠禱告瞄上半年也只能砸到籃脖子;再就比如松島楓好不容易奮戰數年功成身退可以和男友比翼雙飛了,但是卻面臨分手於是只好復出投入史上想像力和女優質量之比最低的弱智公司北都S1。

太多太多。同樣弄不明白的,今天就是為什麼六二年出生的楊紫瓊演了茫茫多的動作片出生入死不知道斷了多少根骨頭,卻接下一部台詞少得讓人髮指的《Far North》,而且我們知道上一次看見她是在霍元甲里。北極的冰山把她臉上本來應有的衰老變得平和柔韌,卻也讓她的舌頭如同目光一樣僵硬起來。我並非詬病她的演技,我從來不評論任何人的演技,我只是為演員的表現和某一個比喻創造聯繫。楊在電影一開頭自己說是被薩滿認為的被詛咒的人,於是被放逐到荒野中,聽起來彷彿利未紀中的戴罪羔羊,而影片裡的確證明她並不是女版俄狄浦斯。她殺了自己的養女,然後剝下她的年輕的皮膚貼在自己臉上,彷彿讓自己重新回到若干年前和自己的小伙子在一起的時候。

當使用邏輯和一個普通人的價值觀分析的時候,我很難指出楊在最後殺掉自己養女的動機是什麼。楊是個被詛咒的人,那麼她理應意識到自己周圍的人都將被自己帶來災禍,所以養女離開她是正確的。而這麼多年楊教導女兒的是「見到陌生人就先把頭砍下來然後問他們是來幹嘛的」,卻又彷彿在說女兒離開她是不被允許的。好吧,還有,男人先挑起了她冰封的情感,卻又像無良肇事司機一樣迅速逃逸,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情感的轉移對像是自己的養女。

說實話,楊幾次讓我想起日本超級囧片神秘馬戲團,母親和女兒爭奪一種身份的成立的時候精神錯亂相互傾軋,而兩個人看起來卻都是無辜的,唯一的男性父親就成了一個罪惡的象徵,當影片中的決定性因素是像徵的時候,影片就永遠不可能達到導演的目的。就像有人認為深刻就有人認為裝B,有人認為淺顯就有人認為直白。然後我們看到五花八門的影評。大多數時候我們在各種文字雜耍中喜歡玩最初級的伎倆,模糊自己的立場同時拉扯所有可能被扭曲的價值觀。我們寫東西碼字的目的不僅僅是陳述,在這之外,還要加上為了讓自己的思想得到體現而後有被接受和傳播的裝飾和掩蓋。一場籃球比賽里,替別人做掩護的傢伙永遠得不到那個助攻的技術統計,只有傳出最後一傳的人才可以,而在文字遊戲中,每一個字節都沒有助攻,他們都在掩護,而掩護的層層疊嶂之下還是掩護,當你撥開所有迷霧走到文字的最深處彷彿可以看到那個布下苦局的人的真實面孔的時候,你卻發現他的大腦其實不一定可以完全支配他的手指,他也許是用脊椎指揮手指的人。我的意思是說,當我們嘗試用離散的思維模式捕捉連續的客觀存在時,一個不可能完成的鬧劇已經拉開大幕了。連悲劇都談不上,悲劇總是讓我們繼續思考,而鬧劇讓我們樂此不疲。曾經有那麼幾年我極其推崇自然主義,讓世界在文字中透明雖然沒有美感,但是卻的的確確有強烈的存在感。後來我發現我寫作文很難上及格線,我在思維的最底層上拒絕聯想,然後我的老師讓我找作文書看,讓我去模仿去拷貝。思維的拷貝是容易的也是困難的,如果你認同它你就可以輕鬆地接受它,然後你的作文分數就節節高昇,然後我又一次一氣呵成自我感覺極其良好地寫了一篇文得了個四十四,從此再也不信作文書改信人品,機率論和吸牌原理才是天下無敵的。

還是說影片吧。這其實是個很關鍵的時刻,就算你是謝霆鋒,可以容忍張栢芝出制服艷照,恐怕也不能容忍她拿著艷照跑到你面前說我家冠西好棒好棒吧。看著自己養女和自己救回來的馬仔在自己搭建的帳篷里上演毛片現場無碼版,這還怎麼忍得下去,罷,罷,罷,都死了最合理。

其實我也姓楊,寫到這裡回頭一掃看到這麼多楊不免心裡發毛,以為是自己在未來某一天被槍斃前的懺悔時空越遷粉墨登場,滿頭大汗。楊的合理就是每個人的合理,楊的思維就是每個人的思維,楊是誰,她是你的父親母親你的兄弟姐妹,他是埃德蒙鄧蒂斯是金正男也是吉澤明步。思維和行為都是只和過去相關的函數,真正在杳無人煙冰天雪地的荒原中驅動自己的只有自己的慾望,我要食物,我要取暖,然後我飽暖思淫慾,如果你覺得這句話比較難聽我們可以說是情慾。我經常追而且是唯一在追的一部美劇《犯罪心理》在第一季第一集援引Joseph Conrad之語開宗明義:不需要相信有什麼超自然的邪惡根源存在,人本身足以做出任何惡事。這種定義語言猶如一把雷射刀砍人不見血只見黑炭,而血肉碳化的瞬間一般並非我們可以觸摸。於是我們的無數天才、庸才和白痴導演編劇用他們的殫精竭慮或者潛規則作為照相機,讓我們能夠了解Conrad在說出這句話之前,之後,之中,腦子裡呈現的到底是什麼。

寫到這裡我終於明白關於影片我想要說的是什麼了,我是說它的帶入感。一個思維細膩敏感的人總是會將自己輕易不加保護地暴露在犬牙交錯的想像力中,而影片就是誘發這種想像力的催化劑,在我們上班下班上課放學的普通日子裡,一個怪異的眼神和一攤狗屎都可能誘發它,但是影片和書籍的效率是他們的若干倍。楊在片尾嚎啕大哭如同懺悔,而我可以百分之一百二十肯定她的情慾並不讚許。我們的邪惡註定了角色的邪惡,古往今來天上地下,其實沒有特別新鮮值得用引力波向宇宙廣播的事蹟。

這在一切之前都已經決定,烏拉諾斯和蓋亞保佑了情慾,讓她穿透無數夭折和蒼老。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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