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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十六||匪鑒

2008-10-18 18:38:14

心長焰短,不忍說無奈


   那個女孩。暮色傾瀉里,淡然而笑,新紅融融,柔軟她身下那片寒漠的堅實。
    恍然回神。發現自己臉頰上淒綿的兩行,擦拭不淨。
    孩子,你透明的瞳眸里映照出的居然是盛筵庭莎,那些愛意,璀璨動人。
    然,終是漸漸冷去。
    不忍說,不可說,不能說。
    那跌宕之殤。拾於心口。重簾斜向,離亂得教我難以自持。
    這被分割成了兩片的奇異陣營,孩子的城堡和大人的世界。突兀的對峙。
    城堡里有一個迷宮。世界卻到處是迷牆。
    那個卷長睫毛的女孩,害怕著迷牆,城堡的大門緊掩。有人偷窺,沒人推開。
    原來呵,所謂的羈絆紐帶也不過如此,無人顧及無暇留心。包括那個並不幸福的母親。
    女孩埋頭抱住自己的肩膀,西風匆匆而過卻不慎擦傷窗楣,幾星邪疑的念頭,一句難言的傷感。女孩緊扣了大門。順著盤旋蜿蜒的樓梯,走下去。一步點深一分孤注一擲。於是那個羊頭的神攬住了她。魑魅的笑容。
    它說:孩子。我給你一個完整的世界,給你完滿的豐華。
    甜美的誘惑,勾魂的教唆。至此,再也回不去了。迷宮已經打開。音樂盒叮叮噹噹地開始書寫。當螺旋疲憊停靠的時候。故事就會寫完。
    戛然而止後那令人窒息的靜寂是我已瞭然於心的源源悲傷。
    孩子。那竟是你最好的歸宿。
    世界不知道,世界假裝不知道。世界在不停壘築他的隔牆。橫地突起的,奇形怪狀的。每堵牆後驚恐、猜忌、黯薄的雙雙眼睛,凋零了白 色薔薇,強硬的死灰篡改了季節的變更。永遠如此冰冷。空氣里瀰漫著不可告人的曖昧。分泌出的氣息。毒死了女孩僅剩的期盼。
    母親逝去了。世界沒有絲毫震顫。只是老舊的城堡愈發搖搖欲墜。
    羊頭的神,等待著,微笑著。他時時刻刻站在女孩身後。我知道,她不知道。
    城堡的所屬終是世界的。世界的斧錘狂暴的要隔絕一切。孩子以為逃到了深深的地底,蜷縮與迷宮的一角便能看見綠波東去,鴻雁雲魚。 可是這遊走不出桎梏的幻想極盡全力的撞擊已然是形神飄渺。
    音符漸弱。零星浮躁不再悠然。
    終章,我該說什麼呢,孩子終究會長成大人。會成為世界的一把斧錘,不願意走出城堡的孩子。夭折了。
    最純淨的血液,能開啟天堂的鑰匙,大概是這樣的。溫熱,明澄,摻著迷惘後的通透。女孩大約是明白了,於是她微笑了,以身獻祭。
猙獰被這純淨洗刷。放眼望去,遍地懺悔。
    孩子,不要哭。再不用悲傷和逃離。我當你醉去睡去。小枕一席,化蝶還是夢月,以後的以後,是恆久的幸福。
    這個勇敢的孩子。一如明鏡,碧落之上。必不道悔。
    潘神看的早了,哈利波特式的厚重背景,細緻入微的表情描畫,教我淚流滿面的悲音瓏聲。
    最喜歡的是那支搖籃曲,那個慈愛的女僕,哽咽中,給了女孩美妙的幻境。一聲聲,一句句。難訴離意,長恨別情。引導了看客的思緒卻不是 低俗的煽情。
    看完了很久心中還是隱隱作痛,自欺欺人的不願相信結局。難道我們的成長過程中都有一個痛苦到扼殺另一個自己的事實麼。不論是自殺 還是他殺。人生本不該如此殘忍。只是被代入的我,快要走不出來。記得還是遺忘,如何平衡暴躁的矛盾。也許是自己最該反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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