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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腦--Being John Malkovich

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傀儡人生/变脑

7.7 / 353,241人    112分鐘

導演: 史派克瓊斯
編劇: 查理考夫曼
演員: 約翰庫薩克 卡麥蓉狄亞 Ned Bellamy Eric Weinstein Madison La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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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鼴鼠·

2008-08-16 02:03:44

傀儡人生,人生傀儡


裝做很懂的B樣
裝做很懂的B樣

電影大致有兩種:
一種是出於我們生活的有限性,以及我們精神體驗的空乏,把觀影者代入不曾有過的場景,延伸其生活的可能性,從而實現達到讓觀者愉悅的目的,進而讓他們為這種愉悅買單,最終那些製作者實現了其商業性的目的。無論它動作片,恐怖布,言情片,種種的種種。
一種是出於創作者的一種表達需要。這個跟詩人寫詩,畫家繪畫,歌唱家唱歌是一樣的道理。無論他表達的是他的思考,或是他的審美,他是以忠誠於自己內心的態度,進行的一種表現。他通過電影來表現他的內在,他也通過受眾中那些共鳴者來延伸他的內在,當然這也是那些真誠藝術家的共同特點。
前者是產品,後者是作品。前者給我們的姿態是,瞧一瞧看一看啊,這裡這裡驚險,有恐怖,有浪漫,快來買啊。 後者的姿態是,這是我的作品,愛看不看。
這樣看來,前面似乎像是在說商業片,後者似乎就是那些藝術片。我沒說的這麼絕對。因為商業片在精益求益的過程中,已具備了一定的藝術性。而所謂的藝術片,為了創作者的成本,也會一定程度地放低姿態,儘可能遷就更多人的品味,遷就了別人也遷就了自己。因而也具有一定的商業性。
《傀儡人生》,我覺得是偏向後者的。
看完這部電影,在情緒上我很興奮,在思緒上我很混亂。興奮的是這個電影很意思,王小波他老人家不就說麼,人活著就要做些有意思的事。可以說這一系列參與人員做到了。我混亂的是,我隱約感覺到這部電影有很多關於形而上的隱喻,而我並不能完全明晰的感知它們。
以下試作分析,重點在拋磚引玉。


自我迷失•誰是誰的傀儡?
自我迷失•誰是誰的傀儡?

這部電影的隱喻並不單一,比如為什麼會一個7樓半,固然有搞笑的目的,不難看出其中對所謂的城市文明之中的衣著光鮮的白領所承受的壓抑,揶揄之餘不免有點同情。
當然核心是「傀儡」。電影以一個木偶操縱者的身份來呼應傀儡這一主題。
當庫薩克學會完全控制馬科維奇的時候,庫薩克入侵馬科維奇的腦袋,佔據他的軀體,同時也享受馬的名利,同時被馬的名利的所俘虜,以致於在基納要離開她的時候,他也說了,如果我離開馬的軀體,我將一無所有,她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誰能分得清誰是誰的傀儡?

是物慾橫流,博大繁雜的世界,使得人自我感覺如此渺小,從而失去應有的最基本的自信。
想想時下的那些沉迷於網遊的人,他們不也是借用網路模擬的形式,進行著一種「成為馬科維奇」的嘗試嗎?
回過頭看,小時候問及理想時,我們總會以這樣的句式的回答:我要成為XX一樣的人。這個XX可能是愛因斯坦,畢卡索,諾貝爾,拿破崙,甚至還有要成為希特勒的。《兩三無猜》中,那個就男孩想成為一個暴君,而女孩則想成為一個餡餅。當然這種說法,可能是作為一類人的代指,並不是說要完全成為XX的copy或者clone,但是不難看出這種句式,不經意間已經包含著「為馬科維奇」的尷尬取向。
回顧歷史上看,越是混亂不堪,越是多災多難的時代,宗教以及迷信越是盛行。這其中,最為代表的就是道教。其中最終目標就是成仙。仙是什麼?所謂是仙,不也就是清心寡慾,出離自我,甚至出離了人類這一種屬,而變成一種幻想中一種產物、怪胎。為什麼他們要成仙?還不是因為他們不願真面所要面對的種種嗎?這本質是什麼?逃避!
說到逃避,不難看出那些酗酒,酗煙,嗑藥,吸毒的與庫薩克們的相同點。那些沉溺於種種能讓自己欲痴欲醉,欲死欲仙的所有的逃避,不都是出於對自我以及自我所處環境的背叛嗎?本質是一致的出離自我。
不過這些出離自我的實現方式不一樣罷了。
一種是成為傀儡,什麼是傀儡?詞典:「偶戲中的木頭人;比喻受人操縱,不能自立的人或組織。其關鍵是被控制。」
一種是成為行屍。剔除了靈魂的皮囊,僅保留了生理層面的存活。與傀儡的區別,就是不受控制。
乍一看來,似乎它要比傀儡自由。錯。沒有靈魂感知的自由,不能其為自由,那是野獸的自由!也就是說自古以來那些高貴的靈魂,所吟詠的自由是一種相對於人而存在的概念,也就是說只有那些有靈魂的人才能夠擁有自由。
形式上不自由不一定限制精神上的自由,精神上不自由無所謂形式上的自由。
前者如周文王、李敖、曼德拉,他們在獄中可以著書立說。這說明只要一個人內心是自由的,就沒人能囚禁他。後者,不說也罷!那些營營役役,碌碌無為的人,那裡不是一抓一大把?
判斷一個人是不是真正的自由,先決條件是精神上的獨立。否則,他要嘛是傀儡,要嘛是行屍。

看看這個世界有幾個人可以言及獨立人格,個人意志?能夠純粹地做自己的事,說自己的話,想自己的事兒?
庸碌的人啊,有誰不是人生的傀儡,有誰的人生不是傀儡人生。
身為傀儡,不免鬧劇百出。試看:


傀儡的鬧劇
傀儡的鬧劇

例如基芙先後兩次在同馬科維奇做的時候,她到底是同誰在做?我想進一步問一句,她獲得的快感到底是來自於誰,這不是對傀儡最大的調侃嗎?
「我想著鑽進別人的腦袋,用他的身體和我愛的人約會,與此同時我的老婆和猩猩一起關在家裡的籠子裡,這是什麼生活啊!」
雖然迪亞茲和庫薩克先後都借用馬科維奇的肉體,同基芙做過。但是庫薩克更可悲。為什麼迪亞茲只是借用了馬可科維奇的小雞雞,庫薩克借用的可就不只是小雞雞了。庫薩克借用的是馬科維奇的身體以及「它」代指的一個角色。這個場景,和當年尹志平上小龍女的時候,給她蒙了個紙巾有異曲同工之妙。
前者僅僅把肉體作為一種表達工具,這跟鄰居借個黃瓜沒什麼區別。後者可就不僅僅是「借用」這麼簡單了。這背後肉體與靈魂的錯位,總是給人以髒兮兮亂倫的感覺。設想有人會這樣說麼:「伙記啊,你好,我想借用你的肉體來滿足一下我的情人的性需求,中不?」。
(嚴肅點,別笑。丫得,說你呢!我說事呢!)
編劇前後按排了兩場戲的對比,著實有點膽大妄為,玩世不恭!我相信他當年寫到這裡,他肯定沾沾自喜,自以為調戲了整個人類,一個勁地得兒意的笑。肯定比我看電影時笑得還歡。


我是誰?
我是誰?

「昨天我是誰?今天誰是我?」
你問我,我問誰?
做自己吧,「不要讓軟弱的靈魂成為最後的一道菜」。「倘若生命原本就沒有什麼意義,而我又除了這無意的生命之外別無選擇的,那麼它仍然是我最想要的選擇。」
所以,「要勇敢地成為你自己」。(此節所引,皆是尼采語)
勇敢地做自己,這樣作為一個個體所承受的,才有意義。尤其是我們承受的那些孤獨的苦痛,和那些苦痛的孤獨。




放在後面的序/廢話
放在後面的序/廢話

我已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看到了好電影,立馬到豆瓣看看豆油們有沒有寫影評。如果已經有已經寫盡我想寫的或者是寫得很好的,那麼我就止筆,把它們頂上去。
到目前,我翻看一下,覺得我想說的,還沒有被完全的寫出來,於是就有了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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