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奇蹟》：穿透法律的侷限性

更多精彩請關注李普曼（http://www.lipuman.com）的電影頻道：夢工廠

我剛剛知道，原來《綠色奇蹟》和《肖申克的救贖》出自一個導演之手，那就是法蘭克·達拉邦特——同時都是改編自驚悚小說大師史蒂芬·金的小說。兩部電影都是在監獄的背景下拍攝的，劇本都是導演自己改編的。所以說，如果有人認為這兩部電影中能發現同樣的主題，我是一點都不感到懷疑。

人們都說，《肖申克的救贖》表達了一種自我救贖的深刻含義，是出埃及記得現代版本。但是，與《綠色奇蹟》相對照，我們似乎也能發現，這兩部電影都在折射著對於現代法律精神的一種不信任感。

《肖申克的救贖》中，銀行家安迪並沒有殺人卻被控告殺害了自己的妻子。而暴戾腐敗的獄長則一直沒人發現其犯罪的事實——直到安迪逃離監獄並揭發他之後。但是請不要以為獄長是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他是安迪用法律的形式來制裁了本來法律不能制裁的人，而安迪不是一直被當作出埃及記中的摩西嗎？

而在《綠色奇蹟》中，這種法律對於惡的無力感表達的更為深刻。約翰·咖啡只是想要救兩個小女孩，但是卻被認為是殺人犯判了死刑；同樣是邪惡的獄警，因為上頭有人，而在監獄裡為所欲為，對犯人們無惡不作；而最後，約翰·咖啡，這個被視為是上帝的奇蹟的人，即使救了好多人，即使懲罰了好多惡人，即使保羅和其他獄警都知道他是無罪的，但是仍舊無力的被送上了電椅……

「當我死了，我站在上帝面前等候審判，他問我為什麼讓他的奇蹟死去，我該說什麼，那是我的工作？」保羅問約翰，其實也是導演在問觀眾。

在現代社會裡，我們對於法律的效力是那樣的堅信不疑，法律在我們的觀念中就是公正的代名詞。但是在這兩部電影中，法律又表現出了其最不公正和無力的一面。因而最後只能用上帝來幫我們賞善罰惡。但是一旦上帝的奇蹟消失了，那麼如此眾多的不公平誰來解決？自我救贖？

安迪的自我救贖是一種理想化的狀態，咖啡的替天行道也只是我們幻想的一種神蹟——而在可以看作是《肖申克的救贖》的姊妹篇《綠色奇蹟》中，咖啡在走上電椅的那一刻，也宣告了導演對於替天行道和自我救贖想法的破滅。

現代的法律體系有著如此強大的力量，對於他認為的惡人，他可以控制他們的生命和未來，沒有人能夠真正的逃脫法律的追捕。即使你從美國逃到了墨西哥，現代的引渡制度依然可以將你找到。我們沒有生存在老大哥控制的世界裡，但是我們也每時每刻的被無數的老大哥監視著，一旦他認為我們是錯誤的，我們就會為這種錯誤付出沉重的代價——即使是上帝都不能拯救。

所以在最後，約翰·咖啡告訴保羅，自己太累了，厭煩了。如果上帝要是問保羅為什麼殺死了上帝的奇蹟，保羅可以告訴上帝是咖啡自己希望結束了：「真的，我累了。厭倦在路上，像雨中孤獨的麻雀。厭倦沒有夥伴陪伴，或者告訴我何去何從，或者為什麼。我厭倦了人們醜陋的彼此相待，厭倦了每天感到和聽到的傷痛。太多了。它一直就像我腦袋裡的玻璃碴。你能理解嗎？」

保羅說：「是的，約翰，我想我能。」

如果《肖申克的救贖》在導演的理想主義中，尚能憑藉自我救贖找到自由的話，那麼在《綠色奇蹟》中，人們只有在強大的法律體系的限制中，走向滅亡。

很悲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