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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公園--Paranoid Park

迷幻公园/迷幻公园/妄想狂公园

6.7 / 26,919人    85分鐘

導演: 葛斯范桑
編劇: 葛斯范桑 Blake Nelson
演員: Gabe Nevins Daniel Liu 泰莉曼森 Jake Mil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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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衛二

2008-05-23 03:05:33

《迷幻公園》:封閉在青春裡的滑板少年


一句話點評:大音希聲,大象無形,藝術片大牛加斯·范·桑特導演的一出少年滑板驚案。

  從《大象》、坎城60週年致敬短片《初戀》到《迷幻公園》,加斯·范·桑特依然痴迷於以金髮美少年為主角的影片,這位少年連名字都沒改,還是名喚艾歷克斯。一張純潔乾淨的臉龐,表情平靜甚至顯得有些淡漠,適合於出現在校園的某個角落。艾歷克斯喜歡滑板運動,最愛去的地方是奧布萊恩特廣場——一處位於波特蘭市中心地區的滑板愛好者聚集地。它在片中有個傳神而形象的名字,就叫「迷幻公園」。

  前面幾十分鐘,《迷幻公園》製造的假像就是日常生活的安寧,不會起一絲微瀾。畫面美好到有些極致,杜可風的攝影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以往他的名字總是和王家衛還有華語電影捆綁在一起,有成為品牌的架勢。所以當杜可風參與了《無形海浪》和《水中女妖》的攝影時,人們驚覺他已經遠渡重洋,擔當不同國籍導演們的幫手。(當然杜可風本來就是一名從澳洲來到中國的老外,與中國並無特殊的衣襟聯繫。)《大象》里有著大量處於第三視角,站在旁觀位置的長鏡頭,到了《迷幻公園》,由於杜可風的加入,加斯·范·桑特的影像多了些輕盈流暢,鏡頭在少年們自由暢,鏡頭在少年們自由酣暢的滑行中穿梭,捕捉他們的跳躍,作出一系列精彩的騰空動作,然後落地。少年與滑板,彷彿就是密不可分的一個結合。

  前半段的故事,影片的走向好比古詩裡的一句 「清泉石上流」,水流經過石頭,繞過它悄悄流走,沒有激起任何聲響。對艾歷克斯而言,迷幻公園能讓他盡情享受快樂,哪怕是在邊上觀看,都是饒有趣味。直到一次意外的發生,艾歷克斯聽見有人提起迷幻公園就變得難以平靜。《迷幻公園》沒有在第一時間交代危險的迫近,只是告知了一件慘案的發生。艾歷克斯好像受到了事件影響,隨後觀眾才將他與慘案聯繫在了一起。這時候,艾歷克斯開始自我內心的激烈交戰。那股貫穿故事前段的清泉也不復存在,變得渾濁,暗流湧動。

  為了證明慘案對於主人公的強烈撞擊,加斯·范·桑特甚至用了一個驚世駭俗的畫面來藉以強調:被火車壓成兩截的身體,上半身匍匐在地上爬行。如此血腥恐怖的鏡頭,不由令人疑心是在面對一部青春片還是一部驚悚片。突然降至的暴力打破了平靜,《大象》里已經有跡可尋。好事者稱,《大象》對於校園槍擊案的表現可謂是瞻了前又顧上後,從科倫拜恩中學到維吉尼亞校園,美國陷入了可怕的循環。暴力的發生看上去是毫無理由,又是必然引發。《迷幻公園》中,失手的艾歷克斯在一臉驚慌中逃脫,丟掉了愛不釋手的滑板,銷毀了沾血的衣物。究其原因,可能只是一次偶然的失手,也可能是酒精上腦、興奮過度。艾歷克斯和倒地的警衛,特寫的兩張臉。在互相對視的一剎那,眼神裡充滿著恐懼與震驚。

  艾歷克斯害怕了,他動搖了,迷茫無助。但他沒有崩潰,努力掩飾著恐慌,他的世界裡出現了無聲的空白。在令人過目難忘的淋浴一段,蓮蓬頭的水流不斷沖刷,慢鏡頭下水珠紛落,艾歷克斯低頭無語。水聲漸漸變大,一再起伏。之後艾歷克斯靠牆蹲下,背景聲音出現了鳥叫蟲鳴,音效完全壓過了攝影的魅力。然後艾歷克斯醒來,就像一次不願回首的可怕噩夢,如此短暫的個人化體驗,卻表現得仿若一般人的感同身受,真實而細膩,難怪國外影評人有「視覺之詩」的驚嘆。

  說到這裡,《迷幻公園》差不多就結束了,它的結局可以說是開放的,最終艾歷克斯沒有選擇面對。加斯·范·桑特從來不想借一次少年意外事件,揭示什麼深層面的社會悲哀。至少在影片的多數時間中,觀眾只會沉迷於影像所營造的青春氛圍,深思艾歷克斯犯下過錯後的懺悔與迷茫。加斯·范·桑特自然不希望觀眾沉溺於壓抑的情緒,而是獲得清醒的認識。不少人由於片中艾歷克斯和女同學提起的伊拉克戰爭,認為導演有所用意,這個時代由國家所犯下的罪惡纍纍都沒人承擔,何況於一個少年。事實並非如此,電影從來不存在「什麼就是什麼」的單向性推論,加斯·范·桑特也沒有輸出特定的價值觀。《迷幻公園》只是一部獨立電影,不刻意說教,它只是抽取一段青少年生活,告訴觀眾不為人知的某些真相。

http://www.mtime.com/my/moviel/blog/1133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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