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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希臘婚禮--My Big Fat Greek Wedding

我盛大的希腊婚礼/我的巨型希腊婚礼/我的希腊婚礼

6.6 / 144,711人    95分鐘


演員: 妮雅瓦達蘿絲 約翰高柏特 麥可康世坦丁 蕾妮卡珊 Andrea Martin (Ⅰ) Joey Fatone Christina Eleusiniot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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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5-18 01:23:10

My Big Fat Enjoying


麻雀變鳳凰的故事裡,那些曾經不起眼的女孩子們被稱為灰姑娘或者醜小鴨,而在同類型故事裡的男孩子們恐怕就只能被稱為「青蛙」了。灰姑娘最幸福的時刻其實並不是找到了王子,而是找到了真心愛她的人,青蛙最幸福的時刻自然也不是變成王子,而是有吃不盡的菜青蟲和愛他的母青蛙。
My Big Fat Greek Wedding中,最大的特色就是同時雜糅進了灰姑娘和大青蛙。不僅如此,它甚至讓一個「大齡青年論婚配」的俗陋故事擔負起了文化交融的使命,並用詼諧卻不刻意搞笑的劇情引領觀眾遊歷小人物的煩惱與幸福。影片至始至終充滿了對平凡和缺憾的包容,不見半點矯飾。這種謙遜的藝術風格如此突出,以致於原本在輕喜劇中非常重要的情感問題都退居其次,只是清晰記得那久違的暢快和歡愉一直伴隨著影片的故事不斷推進。
任何形式的交融都具有一邊倒的特質並時刻伴隨著衝突與摩擦。並且,永遠都是其中一個先行妥協並用包容的姿態來接納對方才使融合最終成為可能。你無法想像兩個同等強勢並且保守的文化會輕易向對手臣服。與我們認為越是成熟、古老的文明越具有包容性的想法相反,美國人似乎覺得自己年輕的多元文化最具有接納的雅量。
影片為觀眾所展示的希臘文化在美國人眼中可能是非常新鮮的。但在任何一個中國人看來,這些事物平常的就如同在談論自己的生活。兩種截然不同的文明居然會有如此「默契」,這到是讓筆者始料未及。希臘人龐大的家族式生活對講究宗室、門族的中國人來說再熟悉不過。事無大小家族人馬齊上陣,榮辱與共的凝聚力和一致對外的排它性中國人更加不會陌生。最有意思的是,在對待婚姻的態度上兩個民族也是異曲同工。影片女主角托拉的婚姻之所以遭到父母的抵制,其原因不僅是因為違反了家族的約法三章(嫁個希臘人;生一群希臘小孩;然後把每個人都餵飽直至生命結束),更深層次的原因在於這是托拉自我的選擇,她並沒有事先徵求家族的意見。由此我們可以看出,婚姻在希臘人眼中並不只是個人行為,它至少還擔負著兩個家族間的興衰,牽動著一干人等的利益,屬於不折不扣的「集體行為」。這和我們中國人傳統中的「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後事也」的婚配思想何等相似。崇尚個性的美國人對這種人生哲學可能只會投以好奇與不解的目光,卻永遠無法知曉這種用時間澆鑄起來的生存智慧竟然還可以在各種迥異的文明中尋覓到不同版本的註解。
經驗告訴我們,一部展現文化的作品必定會著重刻畫體現這種文化特質的靈魂人物,電影擔負這個使命的人物就是托拉的父親加斯。加斯首先是一個典型的父親形象,有著濃濃的「戀女情結」,卻始終不知如何去表達。影片用了大量的篇幅來展現父女間的親情卻沒有使用一句煽情的對白。導演甚至有意讓他們處於一種情緒與價值觀的對立狀態。然而,這種對父女關係的處理手法並沒有讓人心生厭惡反而激發了觀眾感同身受的關注。影片以加斯在雨中訓導女兒作為開幕又在他為托拉做婚禮祝福中拉下帷幕,一起一落勾勒出一段酸澀中透著甘洌的父女之情。其次,加斯還是一個「希臘文明至上論」的簇擁者,對自身的民族屬性有著非同一般的優越感。熱衷於將每個英文單詞都在希臘語中追本溯源,並宣稱世上只有兩種人「希臘人和渴望成為希臘人的人」。生活中的這類人可能會被當作調侃的對象,但在影片中,加斯卻成為了女兒愛情與婚姻的最大障礙。作為引領劇情不斷髮展的關鍵角色。加斯這個人物處理的成功與否將直接「判定」整部影片的藝術品味。之所以要這麼說是因為影片《我》是以對文化間差異的調侃來成全一種喜劇效果的。加斯身上的諸多特質也很容易被當作包袱來恣意誇張直至被塑造成「藝術典型」。然而,導演卻理智的避讓開了這個最具誘惑力的陷阱,並將那種包含寬容的理解堅持到了影片最後。這種藝術上的「自律」說起來似乎很容易,其實不然,試想一下,同樣的題材如若交到「法拉利兄弟」手中將會是一種什麼效果?當然,你完全可能笑的更暢快,但卻絕對無法感受到本片所給予你的雋永回味。
除了風格的清新,影片主要演員的表演也是可圈可點。這裡首先需要澄清的是,對表演本身的評判其實是個界限模糊、標準混亂的話題。而太多出位、誇張的表演被我們首肯為精彩演繹也是常有的事兒。筆者以為,拋開純技巧的部份不談,能最大限度的展現角色真實的形態與氣質就應屬於成功的表演。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電影中大部份演員的表演都可以被評價為精彩。通觀整部作品,角色林立、卻沒有一個人包括主演在內去使用「精湛」的演技來拔升自己的藝術形象,而是寧可選用一種「粗糙」的表演方式以不惜「損壞」形象為代價來追求一種質樸純真之美。這種表演風格的取捨所換來的結果不僅是故事真實性的飈升,更難得的是,因為與觀眾間「屏障」的消失,得以讓螢幕上、下的情感交流變的無比順暢。
「藝術的靈感來自生活,藝術的生命源於真實」,這是兩句幾乎被人說爛的名言。然而面對利益的取捨,名譽的誘惑,藝術家們往往比觀眾更快向遊戲規則低頭。電影的商品屬性使得好萊塢高投入、高回報的行銷方式變成了金科玉律。不時閃現的「牛虻」除了讓那些大片咬牙嫉恨一番外,也很難真正撼動些什麼,My Big Fat Greek Wedding永遠只能是少數異類,不可能替代好萊塢的主流,所不同的是,它能夠讓人享受到一種中彩般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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