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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腥紅--Deep Crimson

深深的腥红/Deepcrimson

7.4 / 1,379人    Argentina:111分鐘 | Mexico:110分鐘 | Singapore:114分鐘 | Spain:111分鐘 | USA:114分鐘

導演: 阿圖洛‧瑞斯坦
編劇: Paz Alicia Garciadiego
演員: Regina Orozco 丹尼爾葛梅茲卡丘 Sherlyn Giovanni Flori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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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金花

2008-03-18 04:18:31

是鮮血還是經血



    墨西哥大導演奧圖羅·利浦斯坦拍攝的這部影片據說改編自40年代美國一則轟動的花邊新聞:一個女護士愛上了一個情場騙子,決絕地拋棄了自己的親人,跟著她的情人浪跡天涯,他們扮成一對兄妹,專門向有錢的寂寞女人行騙行兇,他們的命運也緊緊地聯繫在一起。他們在接連殺了幾個婦孺後,精神崩潰,最後向警方自首。

   小男人艾斯特雷亞占女人小便宜騙婚的鬼把戲,在大女人克拉爾闖入後成為了一項具有殺傷力的偉業。看看吧,當女人當家做主時,男人世界就會如此這般地感受到恐怖(當然,我僅僅是在以一種戲謔的說法表達對影片撲面而來的女性主義氣息的過敏反應。)

   它確實是女性主義的。艾斯特雷亞在影片中被擺在了窘迫可憐的位置。這既指他的人格被定在了自卑、虛榮的調子上,更指他被虛構性的掏空,在影片的敘事流程中處在了失語狀態。可以看到,4個人的死基本上由克拉爾來策動和完成,甚至連全部下手的目標都由她選定。在艾斯特雷亞與克拉爾的連環行騙殺人聯盟中,前者的粘合力來自一種姑且被我稱之為「被愛感」的東西——作為尊嚴缺乏的補償性滿足。在生機勃勃的後者和其他女人面前,他只有輪番演奏自尊焦慮旋律的各種變奏:時而為被揭露出卑微而絕望透頂、惱羞成怒;時而為獲得情感填補和麵具彌合而感激涕零;時而陶醉於尊嚴帶來的效應而自鳴得意。事情的過程他無力控制,而殺人的結果也非他本意。

   相比之下,女人在影片中佔據著壓倒性的優勢,優勢甚至是數量上的和體格上的。在艾斯特雷亞甚至沒有機會表述自己是如何幹起吃女人軟飯的勾當的對面兒,克拉爾清楚表達自己是受了查爾斯的蠱惑,明確的拋家棄子,義無反顧的踏上這條愛的狂野之旅的。戴不戴假髮套左右了這個男人是自信還是自卑,而戳穿與否,足以成為女人掌握男人的門閥,這不能不說是一種女性角度的洞見。

   後來與艾斯特雷亞先後會面的3個女人,她們有意無意地被賦予了通俗劇中的類型女人特徵:為似水年華所困,絮絮叨叨的;幽怨其內素雅其外的;實際而警覺的。在對她們,特別是前兩位的刻畫中,顯露出了似乎只有女性作者才有的纖毫畢現的筆觸。在所有女人滔滔不絕的話語、眼神、舉手投足的聲音和影像之流中,艾斯特雷亞只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眼看就要被淹沒,他的身軀的背面空空如也——他的男人性缺席了。在克拉爾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面前——不需要金錢、房子、一切物質甚至安定的生活,可以扔掉兒女,可以去殺人,要的只是對方接受自己的愛,艾斯特雷亞患得患失的那點兒尊嚴感實在算不了什麼。這個健碩偉岸的女人就這麼洋洋灑灑、橫衝直撞,把男人主導的理性世界的種種規戒攪和的天翻地覆七零八落,直至暈菜,而心煩意亂的男性主義觀眾們則在對方身上貼上諸如「非理性」、「迷狂」、「精神錯亂」的標籤後,將她匆匆草葬了事。

    片名「深深的猩紅」寓指血色。血既是一系列虐殺的後果,也是濃烈的愛情和狂躁的情緒的經典符號。如同片中的一段對白:

   「我們是同謀,永遠的同謀,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分開我們。」

   「我們在血里結合,在血里,在死亡里,永遠永遠。」

   「……同樣的身體同樣的血,永遠不會分離。」

    另外,透過女性主義的解讀視景,「深深的猩紅」使我想到女人的經血,其粘稠的、沒有道理卻又必不可少的質地,與影片的精神內涵亦步亦趨。

    「深深的猩紅」還是整部影片的色彩基調,它通過土地、色彩偏差、色彩偏校、黃昏直到深夜的光線,內景、木製家居環境等等構架出來。攝影方面有著顯著的不斷搖移的特點,這在緩釋影片殺氣騰騰的驚怵氛圍的同時,與影片的悲劇意味吻合。音樂方面,並不是烘托或者介入,而是流露著通曉世事、悲天憫人的味道——那段單純、明朗、搖曳的探戈舞曲,一再奏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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