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描述
2008-02-12 21:39:21
用冷漠,來抵抗另一種冷漠。
那個孩子,怕光,將自己藏在剛剛好大小的包裝箱裡,於是他蒼白地憂鬱著。
他的腰上,有沉沉的電池串成一串做腰帶。
他拿著相機,拍攝從睡夢中驚醒的地球男人,拍攝緩緩爬行的蝸牛,他帶著遮光的眼鏡,用相機觀察這個世界。
他說,I am learning.
這寶貝,地球爸爸把他相機砸了,在他面前把盤子砸碎了,拿起番茄醬似玩水槍一般往他身上噴時,他臉上會有受驚的神情,大喊說它們都是有生命的。然而爸爸一句說這是遊戲,它們就是該這樣拿來玩時,他從將信將疑到放肆玩耍的轉變,和一般貪玩調皮的小男孩,又有什麼區別。
爸爸說,you are just a little boy.
他到底是不是一個火星孩子呢。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源。即使最後他拉著大箱跑到天文臺的樓頂,哭喊著I don't belong here,聽到地球男人對他重複數遍的forever ,也終還是投奔向男人的懷裡,留下了。
也許,他只是一個自幼就缺乏安全感的地球小男孩。他眼神憂鬱感傷,有一個敏感脆弱的心,他將自己封閉起來抵擋外界的暴力;他充滿想像力,他心裡的世界是那個完美的Mars World;他有著神奇的創造力和意念,他給他信任的人予與Marks wish,他製造出能投射有著他愛的人相片的機器——他其實,是所有小孩子的縮影。
其實若作為科幻片,我並不覺得它做的有多好。故事情節也只是一般。打動我的,是這個小孩。
無法融入現實,或者現實難以滿足時,就自己創造出一個世界,把自己看成異類,來自另一個遙遠遙遠遙遠的星球。用冷漠,來抵抗另一種冷漠。
你以為成人了,你以為自己什麼都經歷了,可是有的時候,你會發現,自己還是個小孩。任性的,自私的,脆弱的,渴愛的。
火星上若真的有生命,它們會渴望麼。它們會呼喚另一個星球的生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