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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美女人--Volver

回归/浮花/玩美女人

7.6 / 107,531人    121分鐘

導演: 佩卓阿莫多瓦
編劇: 佩卓阿莫多瓦
演員: 潘妮洛普克魯茲 卡門‧莫拉 蘿拉杜納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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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hyme

2007-12-26 06:42:45

浮花的瑣碎與爛漫


Volver,如果不是翻譯成為「浮花」,或許就被我忽略了。這比翻譯成西班牙語原意的「回歸」要詭譎惹眼得多。難怪我看畢,狠狠記住了片末浮動的點點花形和Penelope Cruz濃郁的淺笑。

「濃郁」是我對這部語言清淡的電影的體驗。不是每部輕喜劇都濃郁,也不是每部以女性為主角的電影就會濃郁。Penelope Cruz飾演的女主角Raimunda在絕境下的從容,和眼神中非性慾的熱望,都讓這股濃郁愈久彌香。

把女性作為主角是要冒風險的。我向一個朋友推薦《浮花》,藝術青年抿了抿嘴唇,說「我不太喜歡一部全都是女人的電影。」通常,作為佐料的女性更好看。不是因為女性只能下酒,而是女性實在好看。

好看到難以成為言說的中心。

這種困難不僅存在於電影,也存在於其他形式的表達。女人的麻煩在於她一旦至於中心就要忍不住暴露出符合所有人(包括女人自己)慣性思維的「缺陷」。處理一個女人的精神世界尚有《紅》《藍》佳作;處理一群女人,著實有些棘手。如不沉淪於聒噪,也要泯滅於狹隘。

女人,她的本質是柔軟,她的表像是瑣碎。柔軟不是軟弱,而是在理性抉擇和感性直觀間的彈性。而彈性又出自瑣碎。可是誰來給瑣碎一個地位?在一個主流的神話都在渴求或宏大或實用的年代。

《浮花》的意圖若非在此,其感召亦有此意。記得影片開始,我第一次大笑是在Raimunda處理被女兒殺死的她的丈夫時,鄰居男人來敲門。她開門跟他說事兒的時候,對方問:「你的脖子上哪兒來的血?」

Raimunda隨手一抹,回答:「啊?哦,是大姨媽來了。」(邁克的翻譯確實很絕。)

這時小小的影院傳來一陣女人們的暴笑。我左右手邊的兩個男人都一動不動。

《浮花》的得意在於,它在建構起一個男人被忽略或排斥掉的世界的完整性的同時,並沒有對男人做過多的評論。對於不幸的生活而言,男人的不善和缺席都不能停止女人生活的運轉。

《末路狂花》以劇烈的,快生速死的節奏,連同兩個女人因對男人的最後眷戀所引發的罪惡,將衝突推向高潮,結局是以幻滅形式出現的出路,實則沒有出路。而在《浮花》里,女人的邏輯獨立在男人定義的語彙和原則之外,悄然運作。細碎的生活和私密的語言,幽默的迷信和無知的僥倖,對良知的看顧和親情上的覺醒,無不浸潤了女人的思覺,以瑣碎和堅忍的方式。

女人,連陰謀都瑣碎。Raimunda的母親可以燒死丈夫和情婦而作鬼四年;Raimunda的女兒在面對父親的侵犯時可以拿刀刺去又對屍體無能為力;而Raimunda自己在把丈夫的屍體藏進雪櫃之後又在隔壁開始飯店的生意。

表面上看,男人被輕鬆地處理了。實際上,男人仍然是女人處境的根源。卻不再是女人之為女人的原因。

不得不承認,用女人來說人性,還是比用男人困難得多。這真是個比女人還傷腦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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