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黑暗世界的完美詮釋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前言

寫這篇影評，完全是因為我是一個土人。

一部94年出品，IMDB排名14的電影，我竟然現在才有機會看到，這使我不得不承認我的土。然而這並不妨礙這部完美的電影給我帶來深 深的震撼和深深的思考。

94年實在是一個電影的黃金之年，人類歷史上許多最偉大的電影都在這一年誕生，《阿甘正傳》講述了美好品德的傳奇故事；《肖申克的救贖》講述了冷靜，執著和對自由的嚮往的奮鬥史詩。曾經有人說這一年偉大的《肖申克的救贖》被《阿甘正傳》掩去了光芒，並為此深深遺憾和不平，然而真正被掩去光芒，和應該為之不平的其實正是這部《黑色追緝令》。

橫向比較：如果說《阿甘正傳》講述的是高尚情操創造奇蹟的正面故事，《肖申克的救贖》講述的是對醜惡社會不懈奮鬥的中性故事，那麼《黑色追緝令》講述的就是不折不扣的黑暗世界的負面故事。這部電影中沒有一個完全善良和無罪的人，每個人都背負著罪孽，甚至是血債，它真實地向我們展示了這個世界的黑暗與殘酷。

縱向比較：Quentin Tarantino的最新作品《追殺比爾》2部曲與《黑色追緝令》相較而言，簡直可以看作對暴力美學和殺戮的單純解釋，在華麗和震撼的殺戮後面掩不住的是內涵的孱弱，而《黑色追緝令》並不血腥，點到即止的打殺卻讓人為其後隱藏的含義不寒而慄。而女主角Uma Thurman的演技也是不可同日而語，儘管她在《黑色追緝令》總扮演的只是數個主角之一，戲份也並不算很重，但她自然而妖嬈的表演顯然完全征服了導演和觀眾的心。我想這也是為什麼《黑色追緝令》的宣傳海報上無一例外的都使用了Uma Thurman的造型。

影片最容易吸引人注意的地方就是它的結構，儘管這種非線性的敘事結構在現在來講已不能算是「實驗」，但能像本片一樣將故事結構與故事內容，影片主題完美結合在一起，而不是為了「實驗」而「實驗」的例子還是鳳毛麟角。影片由3個故事《Vincent和Marsellus的妻子》《金錶》《The Bonnie Situation(Bonnie狀況）》，以及前序和開頭組成。值得注意的是，每個故事（包括前序和開頭）都有兩個主要的角色，而故事就在這兩個人之間展開。

故事梗概
 

片名《黑色追緝令》實際上翻譯得並不準確，"Pulp Fiction"並不是一個能翻譯過來的名字，它有著多重的含義，實際上，這個名字也解釋了電影的主題，即這個世界的原形——"Pulp Fiction"。這一點，影片開始為Pulp所作的詞條解釋顯然已經暗示了我們。
 

影片的前序可謂經典，一對情侶Pumpkin(Tim Roth)和Honey Bonny(Amanda Plummer)在咖啡店裡悠閒得吃著早餐，討論的卻都是打劫的事情，原來他們是一對劫匪，然後兩人突然決定打劫咖啡店，於是持槍大叫，與剛才悠閒幸福的樣子形成巨大反差。片名和職員表也在音樂聲中隨之而起。而這段看似荒誕不經的前序一直到影片結束才體現了導演的良苦用心。
 

影片開始便是兩位重要主角登場：Jules(Samuel L. 傑克森)和Vicent(John Travolta)，兩名黑幫殺手，前去執行一項任務，途中談起老大Marsellus妻子的逸事，從而在不經意的敘述中為第一個故事做了充分的鋪墊。二人上樓，走進房間，Jules則和被嚇得不知所措的三個青年進行了一段看似幽默，實則殺機重重的談話。當他們找到了那箱黃金之後，Jules便出手殺了兩個白人青年，而在殺死Brett(Frank Whaley)前那段聖經的背誦，更是本片兇殺鏡頭的經典之一。
 

標題浮現，第一個故事《Vicent和Marsellus的妻子》
 

故事開始出現的並不是Vicent和Marsellus的妻子，而是Marsellus(一直未露面）在買通拳擊手Butch(Bruce Willis)，要他比賽故意落敗。換了一身傻里傻氣Ｔ恤短褲的Jules和Vicent二人任務完成歸來，Vicent和Butch發生了一點小摩擦。 Marsellus叫走了Vicent，Butch離去，故事這才拉回Vicent的主線上來。這段看似無理的安排正是導演精妙所在，為後面故事的穿插作了充分的鋪墊與補充。Vicent在去接Marsellus妻子的路上，先到相熟的毒販那裡買了一包極品海洛因。之後有一段Vicent吸毒駕車的鏡頭，可以說是導演對毒品美學的絕妙詮釋，將吸毒這種骯髒，罪惡的行為拍得如此唯美，也只有Quentin做的出來，而這也正是本片所需要的。
 

Vicent受命帶老大Marsellus的妻子Mia(Uma Thurman)出去玩，從始至終Mia都極盡神秘和妖媚，對Vicent的態度也極為曖昧，但Vicent一直不為所動。二人在Jack Rabbit Slim's中用餐，談起Mia失敗的演藝事業，Mia自稱曾在節目裡講過一個老笑話，Vicent堅持要聽，卻沒有得到Mia的同意。隨後Mia突然要求參加搖擺舞比賽，二人登台起舞這段十分精彩，令人印象頗深。也正是這段舞，簡潔而令人信服的完成了二人感情加深的過渡，從而省去了無數冗繁，俗套的台詞和鏡頭。二人興盡歸來後，Vicent躲在洗手間裡作著心理鬥爭，Mia卻無意發現了放在Vicent口袋裡的那包海洛因……當Vicent走出洗手間的時候，發現吸毒過量的Mia口吐白沫，昏倒在沙發上。慌亂之中Vicent將Mia帶到毒販處，在毫無經驗的情況下為Mia的心臟注射腎上腺素，僥倖救活了老大的妻子。在Mia家門口，二人告別時，Vicent請求Mia不要把這件事告訴Marsellus，Mia答應後，卻給Vicent講了那個老笑話：番茄一家走在路上，小番茄走得太慢，番茄爸爸對他罵道：「Ketchup(Catch up)！！！」這個笑話一語雙關，Mia對Vicent的感情表露無遺，而Vicent只能控制住自己，無奈的對著Mia的背影送出一個飛吻而已。

一個孩子在看動畫片，而他父親的戰友突然前來拜訪，為這個孩子，Butch，講述了他們家三代戰士不惜任何代價將一塊金錶代代相傳的故事。而他便是替Butch死去的父親前來傳遞這塊金錶的。孩子接過金錶，鈴聲中拳擊手Butch猛然驚醒，稍事休息後走出了休息室。

標題浮現，第二個故事《金錶》

Butch違反了第一個故事中與老大Marsellus的約定，打死了對手，隨即跳上計程車逃之夭夭。而他的教練則慘遭Marsellus的毒打，Marsellus發誓一定要抓到Butch，此處導演還不忘安排本無戲份的Vicent和Mia露一小面，曖昧一把，可見其細心，以及導演對故事之間千絲萬縷，緊密穿插的重視。一路與Butch閒談的計程車司機Esmarelda十分神秘，言談舉止也很曖昧，很搶鏡頭，令人懷疑這個角色有什麼別的用途，但看完整部影片卻發現該角色就是一個最普通的龍套，毫無特殊作用和其他戲份，不禁讓人摸不著頭腦，猜不透導演的心思。
Butch回到旅館，與女友Fabienne纏綿一夜，第二天早上準備遠走高飛的時候卻發現Fabienne忘掉了他最重要的金錶，狂怒之下Butch冒生命危險返回住所。拿回金錶後Butch以為已經平安無事，輕鬆之餘烤上兩塊吐司麵包，卻發現桌子上放著一把衝鋒鎗，拿起衝鋒鎗的Butch突然聽到馬桶水響，遂端槍對準廁所門口，出來的是Vicent，二人相對無言，一動不動，氣氛渲染到最高點，突然烤麵包機一聲響，Butch一通掃射，Vicent應聲倒地。烤麵包機的警報聲尖銳刺耳，響個不停，Butch冷靜仔細的檢查了屍體，擦去槍上指紋，慢慢出門而去，警報聲也漸響漸遠。這段兇殺個人認為乃是全片最經典之處，也堪稱世界電影史最佳兇殺片斷之一。
 

鬆了一口氣的Butch在車上得意地唱著歌，卻發現面前人行橫道上走過的正是老大Marsellus，同時Marsellus也發現了他，Butch當即衝了出去，將Marsellus撞飛出去，自己卻也被另外一輛車撞到路邊，兩個人都昏迷過去。醒來後，Marsellus追擊Butch到了一家小店，被埋伏好的Butch打暈在地，Butch正要用Marsellus的手槍殺死Marsellus，卻被店主阻止並且打暈。然後出現了本片最令我震撼的情節，二人並不是被送到了警察局，而是被綁到了小店的地下室。原來店主和他的朋友Zed是一對變態同性戀者，想永遠的把二人關在這裡供自己玩樂，而且他們早已有了一個奴隸——瘸子，Zed邊敲著瘸子的腦殼邊決定先對誰下手的那個畫面我永遠也忘不了。


 

Marsellus不幸被選中，兩個變態帶著他走到了裡面的房間。Butch趁機擺脫束縛，打暈了瘸子，走出門口時思量再三，又返回來，救出了Marsellus，兩人之間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而怒不可抑的Marsellus發誓要讓Zed嘗盡人間痛苦。Butch乘Zed的摩托來到旅館，接走Fabienne，Fabienne問他摩托是誰的，Butch說是Zed的，Fabienne問Zed是誰？Butch說，Zed is dead,baby……Zed is dead

標題浮現，第三個故事《The Bonnie Situation(Bonnie狀況)》
 

故事再度回到了開始的一幕，Jules背誦完那段冷酷的聖經，與Vicent一同開槍殺死了Brett，但浴室裡還藏著一個持槍的人，他突然衝出浴室，瘋狂的向Jules二人開槍，神奇的是，子彈全部都打偏了，二人槍殺了這個倒霉鬼，帶著黃金和內線Marvin乘車返回。路上二人爭執起了這件事和神蹟的關係，Vicent問Marvin話時槍走火，不慎爆掉了Marvin的頭，Jules只得暫避到朋友Jimmie(Quentin Tarantino)家，但Jimmie的妻子Bonnie馬上就要回到家，情況十分緊急。Marsellus派出了傳說中的Winston "The Wolf" Wolfe，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解決了這些棘手的問題，被衝過涼水澡的Jules二人，只得穿著換上傻里傻氣的Ｔ恤和短褲（也就是第一個故事開始時的 打扮），去吃早點。

終於我們來到了前序中熟悉的場景——咖啡屋，Jules和Vicent依舊在爭論那個老問題，Jules說自己 受到了啟發，決定金盆洗手，今後浪跡天涯。Vicent一怒之下去了廁所，然後就發生了前序一幕中的搶劫。Jules故作鎮靜，將錢包交給了Pumpkin，但Pumpkin還是發現了那個裝滿黃金的箱子。Jules趁Pumpkin陶醉其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制服了他。Honey Bonny驚怒之下失去理智，用槍指著Jules大喊大叫，Vicent的出現也讓局勢陷入緊張。Jules盡力讓Honey Bonny冷靜下來，保證會把包括自己的錢在內的所有錢都給他們並讓他們安全離開，然後開始了本片最精彩的一段獨白。
 

他先是複誦了那段精彩而血腥的聖經，然後試著開始解釋：「maybe it means that you're the evil man,and I'm the righteous man,and Mr.Nine-millimeter here,he's the shepherd protecting my righteous ass in the Valley of Darkness.Or it could mean,you're the righteous man and I'm the shepherd and it's the world that's evil and selfish.Now,I'd like that.But that shit ain't the truth.The truth is,you're the weak and I'm the tyranny of evil men.But I'm tryin',Ringo.I'm tryin' real hard to be the shepherd.」說罷他放下了槍，而一臉失落的Pumpkin和Honey Bonny，相互擁抱攙扶著，拿著錢袋走出了咖啡館。隨後在輕快悠揚的主題音樂中，Jules二人收起槍走出了咖啡館。導演兼編劇Quentin Tarantino的大名赫然出現，而我在昏黃的燈光下，不由得站起身來，由衷地鼓掌。

評論

正如我在前言中說的，這部影片的經典之處，就在於揭示了這個世界的黑暗，而並沒有給出答案。它並不像《肖申克的救贖》一樣，擁有一個意志堅定，不懈奮鬥，並最終成功衝破黑暗的主角。他擁有很多的主角，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著美好的品質，卻都無可救藥的走向了黑暗與迷茫。沒有好萊塢式的大團圓結局，黑暗的世界本來黑暗，過去如此，現在也是如此，未來更是如此。

從結構上講，影片的敘事順序十分獨特，如果要按照順敘的話，故事應該是這樣的：影片的開始Jules二人執行任務，然後第3個故事 《The Bonnie Situation》（包括前序中的搶劫），其次是第一個故事《Vicent和Marsellus的妻子》，最後才是第二個故事《金錶》。但導演對於敘事 順序巧妙的修改，和對情節人為的切割，讓人在觀影之後有恍然大悟之感，影片似乎彼此獨立，斷檔甚多，實則前面伏筆不斷，後面接應不絕，首尾相接，處處相連，連綿不絕，令人回味無窮。堪稱此類影片的經典。

從人物上講，這部片子算得上「群像電影」。但這部片子區別於一般的「群像電影」的獨特之處在於，這些「群像」從不同時出現在一個「時空」，卻又時刻彼此聯繫緊密。每個故事都有各自的主角，第一個故事是Vicent和Mia，第二個故事是Butch，第三個故事則是我們全片的中心人物：Jules。同時，這個故事中的主角，經常是另外一個故事，另外一個時空中的配角，在為別的故事發展劇情的同時也預先留下了自己故事的伏筆。比如Vicent這個貫穿首尾的角色，多數時間其實擔任了重要的配角角色，比如Butch在第一個故事裡的曇花一現，比如只在開頭結尾出現的強盜情侶。整部片子給我留下印象最深的表演是屬於Uma Thurman的，自然而妖艷，將一個黑幫老大妻子的外在內在表現得淋漓盡致。她僅半個小時不到的精彩表演讓人大呼過癮，卻又暗自希望能多點老大妻子的鏡頭，只可惜我們的Uma戲份之有這麼多了：（另外John Travolta的表演也讓我眼前一亮，一改我對他「動作明星」的印象。尤其在與Uma飆戲的過程中，始終不溫不火，不緊不慢，氣質迷茫又迷人，與Uma飾演的Mia完美地結合在一起，至今他和人爭論時，微微伸出食指放在嘴唇前，雙眼迷茫的迷人姿態還讓人難以忘懷。此二人的精彩表演在第一個故事中的那段搖擺舞里可謂達到了高潮，同學看了這部片子之後說這段搖擺舞堪稱全片最精彩的部份。就算不想看這部片子的朋友也強烈建議看看這個片段。相較之下，Bruce Willis的突破就不大，依然是孤膽英雄的形象，當然這也和角色有關。至於Samuel 傑克森，表演也是相當不錯，但卻沒有什麼讓人印象特別深的地方，這也許就是所謂的駕輕就熟吧。他把本片的中心人物Jules詮釋得十分到位，尤其 是道出影片主旨的那段獨白，讓人終生難忘。

正如我說過的，影片的每個角色雖然都在某方面擁有美好的情操，卻都無可救藥的走向了黑暗與迷茫。下面我將試著逐一分析：

首先是Vicent和Mia。在開始的情節里，我們可以了解到Vicent冷血殺手的一面，他與Jules毫不留情的殺掉了Brett。隨後情節一轉，開始敘述他和老大的妻子Mia之間的曖昧感情，在跳舞歸來之後，明顯二人的感情已經發展到了欲罷不能的地步。當Vicent在洗手間裡進行理智與感情的鬥爭時，我就知道，這段感情根本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一個打手怎能愛上老大的妻子呢？這對Vicent來講是痛苦的，對Mia也未必不是。在Vicent搶救Mia這段的時候，他發狂一般的焦急，並不全是因為害怕老大的責罰，更多的則是對身邊女人的關心和愛護。故事的結尾，一臉憔悴，我見猶憐的Mia完全放棄了虛偽的外表，與之前頤指氣使的樣子判若兩人。她無奈又滿懷希望的說出那句"Ketchup(Catch up)"，而Vicent只能雙眼迷茫，疲倦的微笑著，對著心愛女人的背影送出一個飛吻。Mia只能嫁給自己不愛的人，虛度此生；而Vicent不但無法得到真愛，最終也無謂的死在了Butch的槍下，如同草芥，愛情何在？而希望又何在？

「金錶」代表的是一個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為了這個東西，Butch一家三代不惜任何代價將它流傳下來。當Butch踏上返回家中的路時，他明白自己有可能命喪黃泉，但是金錶所代表的東西，對他的意義高於生命。這個東西，就是 「榮耀」。Butch這個角色從始至終都是痛苦的，出生在戰爭英雄家庭，從小就對榮耀充滿了嚮往，最後卻淪為了黑幫操縱的拳擊手。所以他選擇了反抗，他欺騙了Marsellus，然後試圖帶著愛人逃亡。這就榮耀嗎？Butch還是找不到答案。這世界的貪婪和黑暗已 經遮蔽了「榮耀」這個詞。但Butch試圖找回它。當他在變態的地下室醒來時，他對世界黑暗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但這仍然無法打消他對榮耀的追求。他本可以把Marsellus留給變態，一走了之，但是他沒有，對榮耀的追求讓他無法視死不救。可是救出了Marsellus之後，他才明白了，這樣的行為只不過是把受害者變成了施暴者，把施暴者變成了受害者，暴力，變態和黑暗的事實永不會改變。於是他帶著對榮耀的迷茫，與女友一起逃離了這個黑暗的世界。可是，等待他們的不過是另外一個黑暗的世界而已。

什麼是"The Bonnie Situation"，是指的吉米的老婆Bonnie嗎？我們不知道，正如片名"Pulp Fiction"一樣，你很難搞清楚它真正的含義。但是在"The Bonnie Situation"中，我們的Jules搞清楚了一個問題，也就是"Pulp Fiction"想說的問題——這是一個黑暗的世界。Jules也許沒能明白一切，但是他起碼明白了這是一個黑暗的世界，並且決定離開這個黑暗的世界，浪跡天涯。他在那段獨白里再清楚不過的說了，或許你是惡人，而我是善人，而我的武器就是保護善人的牧羊人；又或者你是善人，我是保護你的牧羊人，而真正自私和邪惡的是這個世界；然而這些都不是事實。事實是，你是弱者，而我是邪惡的代言人。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善良，而只 有弱肉強食，我們的Jules不能再忍受這一點，所以他接著說，我努力的嘗試，極為努力，想要成為牧羊人。所以他放走了這對強盜，希望他們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黑暗世界裡生存下去。可以說，Jules這個角色在片中扮演著先知的角色，也是導演觀點的代言人。

Pumpkin和Honey Bonny這麼可愛天真活潑（-_-b）的一對情侶卻是強盜；Jules和Vicent與Brett素不相識，只是由於Marsellus的命令就殺死了他；Marvin更是慘死在了Vicent的走火之下；在Butch家中Butch與Vicent二人會面的瞬間，二人的心中都在想什麼？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Butch別無選擇，他只有殺了Vicent；即使Marsellus能夠呼風喚雨，也終不免Zed和他變態朋友的蹂躪；而Zed將面對的又是怎樣的慘無人性的虐待？……Pulp Fiction就是這個世界的概括，這個世界的本質是黑暗，腐爛的，但我們仍然期望能有人站出來，對抗這邪惡，我們期望牧羊人的出現，我們期望成為牧羊人。

向Quentin Tarantino致敬，為這部偉大的《Pulp Fichtion》。

20:07 2004-11-17@Wi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