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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給你的情歌--A Love Song for Bobby Long

给鲍比·朗的情歌/给鲍比朗的情歌/献给你的情歌

7.1 / 27,209人    119分鐘

導演: 夏尼加貝爾
編劇: 夏尼加貝爾
演員: 約翰屈伏塔 史嘉蕾喬韓森 黛博拉綺拉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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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黑貓

2007-11-19 07:56:33

《給鮑比·朗的情歌》——秋天譜的曲,在春天變成了歌


  「我們永遠都不該停止探索,在我們探索的最後,我們將到達我們所開始的地方,並且第一次了解這片地方。」 ——T•S•愛略特

  *妖婦般的城市
  「紐奧良,妖婦一般的城市,充滿了謊言和幻想。」從這一句旁白開始,我被電影吸引。

  大多時候,雲都在天上翻滾著,遠遠看去像是天地之間的一幅壁掛。噴灑機澆灌著花草,濕熱的空氣讓人懶洋洋地不願意動彈,到了中午還在床上鼾聲大作。人們經常斜躺在搖椅上,穿著昨夜沒有換下來的寬大的睡衣,抱著把吉他,三五個人圍起來唱歌。或者去湖邊釣魚下棋,依偎著海浪翻滾的聲音,遠處是跨海大橋,還有渡輪悠長的鳴笛聲。回來的時候專門挑一條小徑,繞過叢林,蹭一腳青苔,不捨得拭去。

  時間在這裡時常是靜止的。清晨的陽光還在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在寂靜的街道間偶爾能聽到它的喘氣聲和早晨未醒時的夢囈。紐奧良的光線並不刺眼卻也足夠烤得屋邊的柏油馬路滾燙,如果是孩子,總會光著腳,把襪子塞到鞋裡提起來飛奔過去,留下一連串尖叫和歡樂。

  如果你想逃離喧囂的生活,這是個逃亡的最佳終點站,你的心會在這裡漸漸熟睡。隔兩三條街就有會有一間酒館和教堂,人們定時出現在那裡,不用很相熟,他們就會講起自己的故事,每個人都可以親密交談。如果你坐上公車,說不定它比你的年齡還要大。其他的房屋都矮矮的靜立路邊和花草中間,顏色會隨著光線的強弱變化,有時是嫩綠色還淌著露水,有時是天藍色,像是天空的碎片。糾纏向上的薔薇、大朵大朵的向日葵、金黃色的馬齒莧一簇簇的擁抱在一起,等待每個傍晚夕陽把一切都染成酒紅色,那是讓人心靈悸動的時刻。

  周圍的人總是善意的,快樂的,就像這個安詳溫暖的城市。

  *鮑比•朗的情歌
  有人打電話告訴帕斯林,她的母親洛琳去世了。就算她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被母親拋下,帕斯琳還是懷著複雜的心情回到紐奧良,她在故居中遇見了鮑比•朗和勞森。

  鮑比•朗,哦——那真是個頑劣不羈的男人。滿口詩詞、髒話、煙霧和酒氣,像一瓶混合各種佳釀卻散發臭氣的雜牌子酒,不堪入鼻卻讓人忍不住抿著嘴往下嚥。這酒吞下去可能反胃,卻讓人渾身一震、大腦發麻,算得上是有些「盪氣迴腸」。他臉上的傷疤告知著所有人他曾被打斷骨頭,左腳因為浮腫已經變得發黑,只得貼上一個不知道哪裡撿來的卡通創可貼,勉強擠進一個破拖鞋中,另一隻腳還是穿著皮子已經褶皺不堪的皮鞋。走路的時候,他總會弓著腰,宿醉未醒地拖著那條腫痛的腿走過街道,伴著他的是手中香菸燃盡的聲音。鮑比•朗總會露出輕蔑高傲的笑容,那個標誌性的臭名昭著的笑容:每當虛情假意的給女人承諾時會閃現的笑容,答應妻子會早回家時的笑容。他頹唐的臉仍舊算得上英俊,時間是個喜怒無常的孩子,暗中奪走了他的一切卻除了這張臉。

  和鮑比•朗這樣的男人真的很難第一次就看對眼。他和帕斯琳這一老一少就像上滿發條的鬧鐘,稍稍一碰就歇斯底裡的爭吵。他說她不尊重自己的母親,她說他沒有權利管教她。

  帕斯琳。帕斯琳是一捧一捧金燦燦的小花,長在田野、山間,美麗卻不招搖,直到日落時分都會芬芳四溢。雖然不讓農民們喜歡,卻不妨礙它們成就少年們的夢想。小時候,帕斯琳總希望母親抱著她親吻,給她唱歌,哪怕站在鏡子前面化妝時譴責她的調皮。後來當她絕望的發現一切都是徒勞,只能自己編織回憶,就像真的擁有過一般。

  叛逆的孩子似乎總是在逃避,逃避純真、理想和責任,在他們眼中那些都不再屬於自己孤獨漂泊的心,而在此同時他們也只是孩子,還是極其渴望再次擁有失去的那些時光。帕斯林喜歡坐在盤根糾結的樹幹上看書,聞著漿果的清香,讓泥土的香氣混合著水氣鑽進鼻子裡,嫩枝在她的周圍擺動,趁著長日未盡聽一聽夏天的蟬鳴。母親原來也和她一樣坐在這裡,她們不需溝通就能如此相似。這裡每個人都談論著母親,難以掩飾對她的喜愛和尊敬。他們說雖然洛琳難以被理解,卻總是對每個人都敞開心扉,總是知道如何與人溝通,不管這有多難。到處都是屬於母親的回憶,這些回憶不斷呼喚著帕斯琳留下來。

  帕斯琳知道自己屬於這裡,不管她是否承認,她還是適合生長在這樣潮濕溫暖的土地上。那個總是在寫小說的勞森,吸引著她綻放得愈發美麗。

  鮑比•朗沒有一副好嗓子,也許是菸酒摧毀了他的聲音,可歌聲依舊真摯得動人心弦。

  「我的真愛昨日死,明日我將為她亡。她就葬在教堂的後院,而他就葬在她墓旁,他的墓上長出了紅玫瑰,而她的墓上長出了綠色薔薇,長啊長,最後長出兩條枝蔓,結為同心結。」

  每個人都有隱藏的傷痛,他也一樣。他曾是著名學府的教授,受到學生的尊敬,得到無數女人的青睞,遭到同事的嫉妒。他有一個美滿的家庭,聰明的兒子,一切都太完美了,所以當這一切被摧毀時是那麼悄然無聲,就像是一場永不醒來的惡夢。

  莫里哀說:「我們只死一次,但死得很久很久。」

  *我們開始的地方
  唱歌讓人忘記悲傷。在紐奧良這樣嫻靜安寧的城市總是難以針鋒相對太久,一切的轉折從臉頰的親吻開始,帕斯琳開始覺得鮑比•朗是個好人。

  挑一個晴朗無風的日子,站在那棵蒼天古樹下,閉上眼睛就能聽到小鳥啾啾的啼鳴和各種昆蟲振翅的嗡嗡聲,不同頻率的聲音組合起來就像一組交響樂。當炎熱變得溫暖,秋天緩慢的到來,你會發現紐奧良也有冬天,冷得直打哆嗦卻沒有暖氣,只能裹著一層又一層的毯子,把自己包成一個粽子。潮氣熏天的衣服總也幹不了,沒完沒了地雨水澆滅了所有初來乍到的興奮。

  紐奧良有很多名號,最讓人心儀的一個是爵士樂的故鄉。爵士樂算不上懷舊、老套,它是這裡永遠的流行,講述人們的生活。人們總是不斷提起洛琳,唱起她的歌,訴說她坐在高腳凳上唱歌的樣子,彷彿她不曾離去。

  吉他的撩撥帶動著時間的前行,也揭開難以迴避的傷疤。

  帕斯琳從律師的信函中發現那所三個人共同居住的房屋,原來是只屬於她一個人的。她像個抓狂的瘋子把鮑比•朗和勞森的東西都丟到了門外,不肯開門。是不是像帕斯琳這樣的野草就算開出了花朵最終還是野草?她不停質問自己,猶豫著不知該繼續學習,尋找全新的生活還是直接跳回原先的窘境,直到她發現一個更大的秘密。是的,鮑比•朗「生活在虛幻的世界中,生活就像本書,卻沒有人對這本書負責」。但卻是這樣一個人贏得了她的愛與尊敬,卻是這樣一個人陪伴在她身邊填補童年失去的時光,卻是這樣一個人是她的父親。

  電影的步調總是平和的,帶著遙遠的哀傷。囤積在體內的感情,不時會爆發出來,就像夏日的暴風雨。而雨後的陽光總是溫和,含蓄,讓人仰望著便不禁流下眼淚。

  帕斯琳接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在慶祝會上,鮑比•朗難得穿著如此正式整潔,驕傲的拉著女兒在夕陽中共舞。他說,他的小女孩教會了他一個道理,「我們永遠都不該停止探索,在我們探索的最後,我們將到達我們所開始的地方,並且第一次了解這片地方。」

  上帝不會拋棄什麼人,那麼就不該有什麼自我放逐。長年的酒精和一蹶不振的生活態度毀掉了鮑比•朗的身體,慶幸的是他可以通過他的地獄邁向天堂。他的墓碑緊緊挨著那個他曾經深愛著的女人的墓碑,就像歌中唱的一樣。

  墓誌銘寫道:「我曾經與這個世界愛人般地爭吵過。」

  *電影的情歌
  以約翰•特拉沃爾塔的個性演繹鮑比•朗這個老混蛋形象真是很貼切。早期他給觀眾留下的印象都是像「油脂」(Grease)和狂熱週末(Saturday Night Fever)這樣的青春歌舞電影,之後為了轉型演了些牛仔,比如都市牛郎(Urban Cowboy)。好萊塢從來都瞬息萬變,今天你是明星,明天就有可能演不上戲。1994年的「黑色追緝令」讓約翰•特拉沃爾塔重回一線明星行列,在塔倫蒂諾的鏡頭前他變身成為一酷到底的殺手,同烏瑪•瑟曼大跳搖擺舞。也算是讓這位個性十足的大叔成功轉型了,接連拍了「變臉」(Face Off)和「斷箭」(Broken Arrow),塑造了一系列讓人咬牙切齒的惡棍形象。像是「給鮑比•朗的情歌」這樣溫情脈脈的文藝片他到真是很少出演,印象中只有一個1976年的電視電影「塑料男孩」(The Boyinthe Plastic Bubble),他扮演一個身患免疫系統疾病的人,仍舊渴望著愛情。成功翻身的約翰•特拉沃爾塔變得寵辱不驚,雖然現在也總在一、二線之間徘徊,接片卻也隨意許多,安心在家開開飛機,被老婆養得毫無線條可言。

  估計也就是這樣的性格讓特拉沃爾塔把鮑比•朗這個角色演繹的光彩四射。毫無顧忌的滿口髒話,糜爛頹廢。戴著一頂破爛草帽,穿著女式印花睡衣躺在床上,劈開兩條腿,露出短褲和肚子呻吟的樣子真是讓人忍俊不禁,全然一副猥瑣、不羈的樣子。當然了,必要的時候他也出口成章,掩飾不住的才華橫溢。

  電影中優美的景色和貫穿始終的音樂也是成就這首動人情歌的重要元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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