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訊息
盲井--Blind Shaft

盲井/BlindShaft

7.5 / 2,917人    92分鐘 | Argentina:95分鐘 (Buenos Aires Festival Internacional de Cine Independiente)

導演: 李楊
編劇: 李楊
演員: 王雙寶 王寶強 李易祥 安靜 趙軍
電影評論更多影評

Wayne

2007-10-01 01:26:18

禁片!又是一部禁了的好片


這是一部禁片,一部禁片,中國的大部份禁片都是好片.鬼子來了是,這部也是,這樣的好片禁了,就留些二三流的片子充斥在影院,忽悠國人

還是說說電影,很真實,很入心的片子,人性在片子裡得到一次次的體現,讓在電腦前的大家看到社會的黑暗,看看社會底層人們的命運,這就是我們的國家正在發生的事,這就是我們社會主義的優越處...
電影中幾位主演很好,在影片中一點也感覺不到這是在電影中,而覺得這是一部記錄片,記錄著我們身邊真實發生的事.
好像本片導演李楊最近又有一部新作《盲山》,期待...
ps:難道傻根是從這部片子被馮小剛看中的???
在網上看到"只有李楊用自己的錢拍電影:拍攝經過 ",覺得不錯,順便和大家分享下::::

現在知識分子的價值觀已經混亂了,墮落、可恥了,自古推崇的良心、氣節、操守,都到哪裡去了
   拉煤的騾子累得汗濕,全身打著哆嗦。人扛著機器,爬進爬出,累得跟騾子似的,

  頭頂不停地掉下煤塊——因為在私人小煤窯拍攝,女主角跑了,最後連司機都跑了,其中一個鏡頭剛剛結束兩個小時,煤窯就塌了,兩名礦工被壓死在井下。

  電影《盲井》前期拍攝結束後的3個月裡,李楊一直吐著黑痰。

  在關注中國現實的圈子裡,這部電影以它的口碑和震撼力,口耳相傳,即使是做盜版的小販,也沒有忘記在封面寫上——「導演李楊用生命做賭注換回來的電影」。
 
 
 

  「盲井」是李楊生造出來的一個詞

  《盲井》是根據劉慶邦的小說《神木》改編的。它更像是《南方週末》或《新聞調查》的一個報導,像一部紀錄片,直接乾脆,命中要害,而且,不煽情,不給答案。導演李楊沒有用任何花招,電影裡沒有時空轉換,沒有音樂,沒有刻意的技法,沒有長鏡頭,甚至連攝影機也一直是平視的。

  劉慶邦和李楊喝小酒的時候談起劇本。

  「我是個窮學生,實在沒有多少錢。」

  李楊剛從德國回來,沒有多少積蓄。

  劉慶邦說,他是被李楊身上的真誠打動的。「還有多少知識分子在承擔責任?太少了。李楊非常不容易。」

  為了改編劇本,李楊到寧夏和河南等地的煤礦實地生活,礦主以為他是記者,掏出槍頂著他。

  礦工們這樣描述礦難,「兩塊石頭中間夾了一塊肉。」他們對於自己的命運,很淡然,生活就是如此,吃飯要錢,孩子上學要錢,沒別的活路。死了,就死了。

  這種生活震撼了李楊。

  拍攝時當然要接受各種盤問和質疑:你們是幹什麼的?為啥要拍這個?這些是白道上的問題,還有黑道上的:你拍這個東西,肯定是拿到外面掙大錢,你得先分我一些,要不然你想走?

  井下的條件非常困難。沒光線怎麼拍?總不能用微弱如燭光的礦燈拍攝,結果只能藉助最簡陋的光源。在小煤窯里拍攝時,一塊面盆大的煤掉下來砸在錄音師的背上,他沒有受傷,因為礦井很矮,他彎著腰,背部緊挨著那煤塊。


《盲井》中飾演黃礦長的,是副導演鮑振江。


  「找我的時候,李楊就實話實說了,他沒有錢,拍電影的錢幾乎全是借的!你不了解電影圈,沒有人用自己的錢拍電影,只有李楊!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又是這麼好的本子,沒有錢就沒有錢,先拍了再說。」

  遠在鄭州的鮑振江在電話裡非常激動,儘管已經過去3年了。他還記得大煤塊砸在李楊身上,李楊拍拍身上的煤灰,笑了笑,很鎮定地安慰大家:「我沒事。」

  李楊以為只要真誠地相信別人,就可以把事情幹好。
 
 
 
「在德國,我覺得人的相處是很簡單的。」但沒有想到,拍攝中途,製片突然攪局,整個劇組工作癱瘓。

  「可是我對他那麼好,為什麼?」他說起這個,幾乎要哭出來。

  在劇組被某些人散佈的謠言弄得幾乎癱瘓的情況下,李楊和鮑振江帶著演員連夜秘密轉場,鮑振江說:「像地下黨!」

  在私人煤礦里,井下長期缺氧,30多小時的拍攝,需要不時用鼓風機把空氣吹進來。沒有人送飯,大家一直餓著肚子拍。即使是壯實的騾子,也累得渾身汗濕,腿不停地打抖。演員王雙寶對這個細節印象非常深。「人爬到井下,已經是一身汗,空氣也不夠,剛開始,大家都害怕,後來,也不管了。想起來,真是後怕。」

  近兩個月時間裡,李楊沒有刮過鬍子,沒有剪過頭髮,照片上的他像個野人。

  在中文詞彙里,找不到「盲井」。那是導演李楊為自己首部劇情長片生造的一個詞。《盲井》的英文片名《 Shaft》,除了有礦井的意思,也可解作欺騙、陷阱或光線、棍子,也指男性的陽具。

  李楊想提出的問題是,在經濟高速發展的時期,人性是否可以用金錢來衡量?「原先只會唱《社會主義好》、《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突然要面對花花世界了。」

  影片結尾,唐朝陽和宋元明(唐、宋的勾當是在井下害死礦工,然後向礦主騙取撫恤金)在礦井下死去,元鳳鳴(唐、宋的新目標)意外得到一筆補償金,他送這「兩個親戚」去火葬,捧著包袱,茫然回頭,不知路在何方。

  有的人不再和李楊一起往前走,沒有錢,冒著生命危險,幹著有什麼意思呢?

  有的人還在等待他的召噢,為了能和這樣一個人一起做「有意義」的工作。他們時常通電話,發簡訊,互相鼓勵。

  「我不能拽著別人和我一起走這條路,但是我要走下去。」李楊說。

李楊已經開始準備自己的下一部電影。和上次一樣,他也要做大量的實地「採訪」。在民工聚集的廣東東莞,李楊穿一件質地很好、看上去高貴的黃褐色皮衣,非常扎眼。

  這樣一身豪華的「行頭」,沒有讓他的「採訪」砸鍋。

  在光線昏暗的出租屋裡,李楊抱著黃帆布書包,坐在小板凳上,睜大眼睛,聽著他們的故事,時不時,掏出小本本記著。幾乎無話不談,最後,民工把自己醃的家鄉口味的泡菜撈出來給他吃。
 
 
 

  但這個討人喜歡的「老李」終於發了脾氣。他陪民工到郵局寄書,郵局的職工眉飛色舞地打電話聊天,就是不理櫃檯前的人。站在後面的李楊怒吼起來:「你能不能先把電話放下?」

  他們不知道,這個怒吼的人,10年前同時和6個人打架,至今手上還留著傷疤。他說,人不能欺負人。就算是10年後的今天,一輛閒置的警備車在北京的居民小區旁衝著行人高鳴警笛,李楊還是會過去說:「這麼大聲音幹什嗎?」

  東莞的廠房是密集的,鴿子巢一般的工人宿舍密密麻麻地擁擠在一起,一棟臨街的樓房上,只有最頂層裝著一排空調,那是工頭住的。

  李楊用手指了指,「這就是『階層』。」

  在德國生活這麼多年,李楊深諳德國電影。在他看來,德國電影大都離不開歷史、政治、戰爭、創傷這類字眼。不遺忘歷史,自我批判,這讓李楊學會了另一種思考方式——「我在國外這麼多年,看中國人,包括看中國的文學,大家都批判別人非常非常犀利,但是幾乎很少有人在批判自己,從自己的心靈上找問題。」

  柏林電影節自1951年冷戰時期舉辦第一屆開始,始終以藝術的眼光厚待那些沒有多少資本、在電影這個工業體系中生存的底層力量,期待為整個時代輸送新鮮血液,啟發新的生存觀念。但在最近的15年里,「最高藝術貢獻獎」一直空缺,直到2003年,《盲井》獲得該獎項。

  我曾經問李楊:「你認為什麼樣的人是知識分子?」

  李楊說:「我從來不認為讀書多就是知識分子。我比較贊同古代的知識分子——『士』,就算你是小學畢業,只要你對這個社會有獨立的判斷和思考,你就是一個知識分子。知識分子也沒有大小之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現在知識分子的價值觀已經混亂了,墮落、可恥了,自古推崇的良心、氣節、操守,都到哪裡去了?」

  今年2月,我去他的住處拿照片,他突然面容灰暗疲憊,鬍子拉茬,眼神恍惚。

  「我在寫劇本,過幾天還要去四川採訪。」他指著桌子上的紙筆,字跡很重,凹陷到紙的背面去。

  這是春節後北京天氣最糟糕的一天,初春的風,猛烈刺骨,風沙滿天。這個46歲的男人帶著夢遊般的神情,站在北京狂風怒吼風沙撲面的街頭,夜很黑,周圍沒有人,他一個人站在那裡,頭髮被掀得亂七八糟,嘴邊卻還帶著一點沉浸入神的微笑——風吹得人簡直睜不開眼,吹得人剛張開嘴,牙齒就落上了沙土。我看見他掖緊大衣,頂著風,慢慢地,走著。

---------------------------------------------------2016.12.16分割線----------------------------------------------------
現實版盲井真的出現了→http://ent.sina.com.cn/m/c/2016-12-13/doc-ifxypipu7878504.shtml   舉報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