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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幻至尊--The Illusionist

魔术师/魔幻至尊(台)/幻术师

7.5 / 389,516人    110分鐘

導演: 尼爾柏格
編劇: 尼爾柏格
演員: 艾德華諾頓 保羅賈麥提 潔西卡貝兒 魯佛西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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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羽無雙

2007-06-25 06:31:49

愛情宛如初見、悲情王儲以及東方神秘主義——《魔術師》觀後感


 

    燈火皇宮燦爛,照過玻璃杯淺。或我不能逢,逢我當年人面。三願,三嘆,與子宛如初見。

                                        ——《如夢令》·致SOPHIE

 

   在炎熱之夏夜選擇臥在床頭看的電影,是件需要慎重的事,若不小心選擇了令人血脈迸張、激情四射的一部,加上筆記本之散熱,定會叫苦不迭。而《魔術師》無論是一開始淡黃色調的回憶、紮著辮子的少女公爵的微笑和Eisenheim的浪漫神秘的童年;還是十五年後「素處以默,妙機其微」的魔術師、青翠鮮活的魔橘子樹,典雅的皇家服儀;還是SOPHIE和Eisenheim重逢的細膩、溫婉又曲盡傾訴的激情愛戀,都使我堅信,他們將共生或共死,無論如何這都將不是一個悲劇,而且導演或許不會沒有自知之明地無情打破這個曾給予我的清涼夏夜。

 

   誰知第二部伊始,SOPHIE中劍死去,心裡不由微嘆:雙飛折翼,無論結局,只能做悲情故事看了。於是,故事順理成章地進行著:復仇的魔術師為了揭露殺害女公爵的兇手——她的暴躁的未婚夫王儲,不惜一次次耗盡心神招來她的靈魂,並逐步引導她說出死亡真相,自己在王儲派來逮捕他的憲兵面前神秘消失,而王儲終因殺人並謀逆事件敗露失去國王的寵信而自殺……其間的看點是Eisenheim細膩悲傷的演技,他望著SOPHIE靈魂時絕望而無助的眼神,使我第一次喜歡了一個有鬍子的西方演員。然而奇峰突起,一切都在結尾顛倒:SOPHIE並沒有死,Eisenheim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保障他們未來安全的障眼法,明白這了一切的警督自嘲地笑了,觀眾們也如是笑了,在金色陽光下草堆中刷馬的SOPHIE擁吻Eisenheim的鏡頭,使我們對一切心機、戲弄、報復都釋然——他們亘久、忠貞且和諧的愛情,還有什麼不能救贖呢?

  斷定了男女主人公無罪,卻有人為他們的結合付出了生命代價,那就是我們的悲情男主角——奧地利王儲!

  電影慣性思維使我們往往不相信一個暴虐而自大的人,可憐的王儲不招任何人待見——年紀老大而無意遜位的父皇處處提防他、貴族們存心譏諷他、女朋友背叛他,魔術師晃點他,最後剩下的親信警督還以正義的心和名舉報了他……簡直是點背到無語、天字第一號悲情。他所做的無非是在馬廄睡了一晚上,起來拍拍灰還得去出差,女朋友死了,因為有暴力前科,無論是市民、貴族還是觀眾都對他萬夫戳指,以致說大實話也沒人相信,看他和警督的對話就可知:

  「你這個白痴,他欺騙了你!他在御前表演時碰過我的劍!」

  「你喝醉了。」

  「都是騙局,是幻象!」

  「也許幻象中也有真實。」

  回頭再看,其實,當這個生性暴虐的王子聽說SOPHIE死訊時,馬上問道:「是自殺還是他殺」?——他還在擔心身份尊貴的女朋友被他打了一耳光後羞憤自殺,自大得接近可愛了:)在此為可憐的倒霉王儲獻小花一朵,以慰其不白。

  《魔術師》的缺點並非不存在,許多細節如「亞瑟之劍」魔術的可實施性都值得推敲,然而近來潛心國畫,悟得水墨之淺理,那就是「以水為脈」,墨不足可以以「水」敷之衍之彌之滿之,反之則不可。筆下水墨交融,方是勝境。推演電影中,「水」可視為情感基調,「墨」可視為邏輯情節,籠罩著全劇的感情持之雖非強,來之卻無窮,浩浩而茫茫,無止亦無缺。所以在情節交代上的的部份欠缺:如屍體的交接、王室構成的較詳細內幕以及、結尾項鍊的竊取,都被氤氳的情感遮蓋了而顯得微不足道了。

   Eisenheim自稱受業於俄羅斯、小亞細亞,最後伴隨他演出的是幾個長辮子的中國人,事實上拉來中國人完全是沒有必要,我一開始還以為Eisenhei要改行做蘇州評彈了。其實靈魂出竅、呼喚顯靈的做法比之中國招魂法術更接近印度瑜伽法門,其招牌技法速成橘子樹有中國「種瓜」法術的痕跡,也有印度密宗對時間流逝與控制的理念,至於其機械原理讓我想起了用玉一般的簧片製成能歌舞的紆阿的中國偃師……無論如何,從趨之若騖的觀眾身上體現著當時西方人對神秘的東方的好奇、恐懼和缺乏了解,很難說現在這種情緒不復存在,此與「西方中心主義」恰恰是靈魂的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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