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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姬易溯

2007-05-21 08:47:14

卿須憐我我憐卿


   妮可的長相,恐怕並不會太討男人喜歡,冷到可以演童話裡的冰雪女王,眉目間卻又夾雜著隱約未脫的稚氣。這無法瞞天過海的稚氣,往往使她的神情里透出一份認真,一份專注,使她擁有了不同一般明星的氣質。繞開硬性張揚的「堅強」、「獨立」,放棄了媚態叢生的「妖嬈」、「討巧」,她只是一汪特別的海水,結冰的藍,疏離,漠然,卻讓某些人分外珍愛(譬如我);不拒絕情慾,卻又讓人想到她的時候,不只是為了情慾。她的影片,大部份場景總在描寫封閉的環境,以及封閉的內心。沒有大街的喧囂,沒有華麗的服飾,倒也自成一體。看過《皮毛》,想起《香水》,也想起《鋼琴別戀》,甚至《天使愛美麗》。妮可飾演的黛安,是和愛美麗一樣,自幼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女子,但是黛安已經抹去了愛美麗身上那種法國式的浪漫瑰麗與兒童般的戲謔幻想,而更多了一些無奈的隱忍與成年人的平實。平實,但不是平庸,不是湮沒在世俗的塵埃裡的疲於應對,因為她有了愛。有了愛,那些無奈與隱忍隨即淡入往昔變得毫無意義起來;有了愛,人與世界的界限,孤獨與相知的界限,倫理與激情的界限也漸漸變得模糊不清讓人難分東西。「平等」,是太理性太具有目的性的詞語,我想莊子在寫《齊物論》的時候也不會生硬地想要強求什麼「平等」與「齊整」。黛安和患有多毛症的萊昂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會去想什麼平等,或者因為他的不同尋常而對他施以憐憫和同情。
    黛安說,很多夜晚,我都睡不著。從前中國也有個午夜不能安睡的靈魂,唱了許多的子夜歌,她說,宛轉郎膝上,何處不可憐。在中國人的語詞里,可憐,也可以是可愛的意思。這便是黛安在後來許許多多幅攝影作品裡所投射出去的目光,也是黛安在來不及到了知天命之年就匆匆轉身離開人世從而給我們留下的最恰到好處的背影。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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