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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柏格之戀--I'm a Cyborg, But That's OK

机器人之恋/赛博格之恋(台)/再造人之恋(港)

7 / 25,928人    South Korea:105分鐘

導演: 朴贊郁
編劇: 朴贊郁
演員: 林秀晶 鄭智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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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衛二

2007-05-02 23:56:06

心不在焉的眺望 Not Park's best - but that's ok


2005年的威尼斯到2007年的柏林,朴贊郁都沒有錯過競賽,但拿到的都是藝術創新、突破敢鬥之類的獎項。這不能說明更多問題,但唯一的可能在於朴贊郁在改變,而這改變可能是反方向的或者暫時的走錯方向。

這是朴贊郁在三部曲之後的一次輕鬆之旅,然而不能說這是轉型,朴贊郁字典里沒有轉型這一詞,即便是《JSA》,也跑到柏林晃幾圈才回來,解釋《I'm a Cyborg, But That's OK》也變得晦澀起來,比如它的大遠景結尾,比如現實與幻想的交叉散落。

還有,親愛的影迷們,不管朴贊郁這次會有或者真有何等失水準,比如和香港的舒琪老師一樣批評的「肆無忌憚」和「自我陶醉」,或者嫌它拖沓冗長並表示如果只有半小時四十五分鐘那就是趣味卻不失精悍。從後者的說法來看,如果成為短片《N.E.P.A.L》或者《Cut》的長度更為合適些,不過這樣激起的反應就是粉絲會哭爹罵娘。以下我會注重從《N.E.P.A.L》與《Cut》的角度分析和《I'm》的聯繫,遺憾的是很多人應該都沒看過。對於粉絲那亦是更無可能的事情。

我的建議是大家可以等待今年的《Evil Live》,這才是朴贊郁精心準備的吸血鬼大作,也有可能跳票到奧運年,畢竟一年一部總讓人不太放心,奶牛型導演總容易讓人提心弔膽。


精神病院的前世今生

比如你在開頭見到林秀晶給自己充電的鏡頭,又是割又是綁,也許你還在想這樣的開場很有風格呢,整齊乾淨的工作服,協調如一的步驟,空洞的眼神和林秀晶一個人異數般存在的畫面。工廠裡的廣播聲和醫院裡講解的交錯,可以反應過來這是朴贊郁,不一定就是開頭的齒輪轉動上的A PARK CHAN-WOOK FILM字樣。

這是一個發生在精神病醫院的故事,工作人員監視看護著所有的病人,他們不時坐成一個圓圈進行放鬆治療。林秀晶突然露出的那口牙(事後可以知道那是一個主要的線索物假牙)和絕食者的目光無神倒可以嚇一嚇,機器人的代表果真是個精神病患者。嘴中啃蘿蔔餵養耗子的奶奶最初是觀眾們眼中的恐怖人物,不過醫院病人可是他們的樂子。

可以說精神病院的來歷源自《N.E.P.A.L》,尤其是在看過林秀晶被人推著在走廊來回介紹不同病人時的流暢鏡頭,講述身份的移換,完全的另一個世界。充分意識到為什麼那麼多人對前半程印象十佳,那完全是種實力在握的體現。

依然不認為《I'm a Cyborg, But That's OK》有比帶著人權之名《N.E.P.A.L》中緊握的雙手來得更切實際,而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表現方式。

與《Cut》的聯繫則是綁在奶奶和醫院其中一個精神病患者背後的「鬆緊帶」,其實也不是鬆緊帶。就是一根長長的伸縮性能極好的綁在腰間折磨人無法往前跨步的帶子——在《Cut》裡那成了仇視完美者對付導演的一個手段,背後則是導演長期承受的精神不安與風險束縛。

在《I'm》中,這是被強制使用的一種工具,奶奶被送兒女們視為「怪物」送往醫院,連蘿蔔也別想啃。

反抗社會與溝通阻絕是一個大主題,由於語言不通就被投入精神病醫院,反之,語言相同而思想不通更該被投入精神病醫院,這就是《I'm》裡的形色患者們,而不僅僅是適應不良青年和機器人少女。稱其為現代社會的犧牲品再合適不過,朴贊郁所要反映的則是作為一種無處可歸的希望。親人的冷漠對待,自我隔絕與無法被人理解,多少躲在每個病人的後面。Rain在片中的戴面具、逃避縮小、隱身想法以及用偷竊證明白己存在等等。


哦,傷心啊,我好傷心啊!

林秀晶在埋奶奶遺物時唱著這簡單的歌詞,留意了下居然是埋了三樣東西:滑鼠、假牙、骨灰,埋前者真是有趣。後面還有如敘事文一般的米飯之歌,冒著蒸汽的白米飯……,奶奶的醃蘿蔔,冬天、春天、夏天的白米飯,看似無拘束的懷念之情。

《I'm》有很多臆想妄想而並不真實存在的場景,它們設置得有些隨意,除去大量醫院工作人員在場的場景其他都可以歸為虛構而不真實,比如大地下室還有結尾的廣闊天地,這很難被論證為存在的真實。

而容易被看出來的劇情拖沓,即為Rain和林秀晶大量增設的對手戲,kiss充電升溫乃至食堂言語教授吃一口飯的段落。可有它們,影片也才105分鐘,不可否認眾病人的頓不作聲和整齊鼓掌來得相當做作,這還不包括與前兩部長片同樣空、遠、全的結尾,旭日與彩虹,烏托邦,絕對的幻想,反之空想則是本片無法承受的結局。

《老男孩》中吳大修回到學校時記起往事一段打破時空的剪切、交相出現的人物印象猶存,跟林秀晶在《I'm》片中回憶奶奶被媽媽叔叔阿姨幾人送往精神病醫院的下午有其相通之處,搶奪收音機,摔破,交錯剪輯的畫面交待了人物的完整過往。然而,朴贊郁不僅無法解決「復仇」的生滅始末,對於收尾《I'm》,同樣來得有些力不從心。存在與活著的理由沒能解決任何問題,同時拋出這樣的一個解決方式真有些輕浮。主題沉重,結尾只能放點希望之光,心不在焉的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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