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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條橘子--A Clockwork Orange

发条橙/发条桔子/发条橙子

8.3 / 881,911人    136分鐘

導演: 史丹利庫伯力克
編劇: 史丹利庫伯力克
演員: 麥爾坎麥道威爾 帕特里克馬吉 邁克爾碧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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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18 14:34:43

發條橙:memory association



豆瓣有個「推薦」功能,自從去年知道我看了「黑色追緝令」之後,在好幾個月裡豆瓣都執著的向我推薦「發條橙(A clockwork orange)」 。 直到上週我才從圖書館借來看看。

是一部挺有趣的電影,即荒誕又有趣。片子充滿著暴力,除去影片剛開始毆打流浪老人的那個鏡頭讓人不大舒服之外,其他的暴力鏡頭竟然給人觀看「戲劇」的感覺。從服裝到音樂到人物動作都像是舞台劇一般,甚至充滿著美感。而男女之間的性交卻又被拍得像一場遊戲,也許就是alex的詞彙所描述「in and out game」. Alex有很多詞彙,奇怪的語言。他對於暴力的描述是「horror show」, 他是其中的一個角色;他從服裝到動作到配樂無不敬忠職守。

片中充滿了音樂,每一楨暴力畫面都伴隨著音樂,大部份都是古典音樂。 貝九第二、第四樂章,羅西尼(威廉退爾序曲), 埃爾加….。 而主人公alex是貝多芬的粉絲,尤愛貝九。

另有一支著名的曲子,來自歌舞片「雨中曲」的那支著名的由gene kelly在雨中邊跳邊唱的「雨中曲」(singin』 in the rain)被主人公用於強姦戲的伴奏。。當他當著作家的面強姦作家的妻子的時候,他穿著滑稽的擊劍服,帶著長長的鼻子,右眼貼著假睫毛。作家妻子穿著桃紅色連身緊身衣褲。Alex用鋒利的剪子,首先剪開對方乳房部份的衣料;於是女人的乳房在兩個圓形的大洞中露出來。乳房不大,形狀也不甚好看。看到這裡,我的感覺是即滑稽,又參雜著憤怒;有點不知如何是好。跟著alex剪開女人的褲腿,除去她所有的衣服。做這一切的同時,alex 輕鬆的哼著「雨中曲」,慢條斯理的做著他的工作,就連「雨中曲」中間那個踢腳的動作,他都沒有忘記做。正如前所述,Alex是如此的「敬業」,他要把自己的horror show表演到極致,並且他做到了。或者說,庫比克做到了。

而至此以後,「雨中曲」與妻子被強姦在作家腦海中成為一體。當被「改造」後的alex出獄,湊巧於風雨交加之夜投於作家家中。作家並沒有認出alex,直到alex在作家為他準備的熱水浴中忘形的唱起了「雨中曲」,仍舊沒有忘記gene kelly踢腳動作,因為躺在浴缸中不便,於是用手掌擊水代替。作家聽到浴室傳來的歌聲,面部憤怒到扭曲變形。一首好好兒的歌兒就這樣與痛苦的經歷緊緊相連。

這才是說到了正題:memory association。人的記憶如同一張網。這張網有很多的節點,每個節點是一個記憶點,而節點之間互相連同。如何塑造你的記憶,取決於節點的多少,內容,強度,節點之間聯繫的強度。而節點之間的聯繫和強度是可以人為的改變和塑造的。所以叫memory association。而這一簡單的認識早就被營銷者運用於廣告,營銷交流中,以建立,當然也可以說成影響消費者對於該品牌的記憶。 而對於我們個人經歷,一些聲音,一些氣味,一些食物,一支曲子都有可能是打開記憶的鑰匙,而且能夠喚醒與那些記憶相關的「感覺」. 到現在也不大明白為什麼我會對於具有某些體徵的人抱有成見,這很可能與小時候的記憶有關。

而在發條橙中,alex被改造的過程其實非常簡單,即:將暴力與身體不適(physical distress)聯繫在一起。說得簡單點,就是條件反射。當他想到暴力,性慾的時候,身體便會產生噁心,難受的狀況,因此放棄暴力。因此最純潔無瑕的「音樂」和暴力聯繫在一起。貝九第二樂章與集中營聯繫,對於作家而言,雨中曲與妻子被強姦聯繫。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好像「愛樂」雜誌的封面曾經用過一句話,大意是,音樂是唯一不帶罪惡的感官享受。連Alex在觀看用貝九伴奏的集中營紀錄片時,都忍不住大呼「Beethoven didn』t do anything wrong.」

可是似乎事實並非如此樂觀。音樂也可以被利用,被操縱(manipulate)。而且在電影中不是第一次如此被聯繫,被注入含義。「現代啟示錄」中,華格納就被用在戰鬥機發起攻擊之前。而據說,希特勒是挺喜歡華格納的。

可是寫到這裡,不由得想起我們曾經的討論:」 真的有客觀存在嗎?」 你認為呢?

Alex就是這樣被改造成了「好人」。其實,這大大的令我失望了。我以為最終Alex會變成一個如假包換的從裡到外的好人,主動地好人。而結果卻不是,他不過是因為做壞事會產生身體不適,而放棄暴力而已。這正好應和了影片的名字「發條橙」。Alex被改造成為一具機器,按照外界給予的特定刺激產生特定的被動反應;而他的反應不由自己控制。

而他出獄之後隨之而來的一切經歷,充滿了巧合。他遇見了自己曾經毆打過地流浪漢,撞上了他得罪過的「弟兄」,而弟兄們現在已經成為了警察,他又湊巧撞進了作家的屋子裡,再次成為政客的工具。直到他跳樓自盡,沒死了。然後不知怎麼的,他就好了。當他產生暴力想法的時候,身體不再難過了。而這一過程,影片語焉不詳。所以,到底人能不能成為「發條橙」, 還是主觀意識更有作用,影片似乎沒說明白。若是非要扯到摩登世界的受害者,或者政治的醜惡一類,似乎影片也並未深入。

不過,不是很要緊。片子拍得很美。而且「客觀存在」的問題似乎還沒有解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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