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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地下鐵 The Last Metro

最后一班地铁/最后地下铁/TheLastMetro

7.4 / 14,044人    131分鐘 | France:133分鐘 (director's cut)

導演: 法蘭索瓦楚浮
編劇: 法蘭索瓦楚浮 Suzanne Schiffman
演員: 凱薩琳丹妮芙 傑哈德巴狄厄 Jean Poir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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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遊四醫院

2006-12-01 11:18:39

[瘋評影行]最後一班地鐵


無可避及的新浪潮
發自心底,不願在新浪潮的問題上有什麼言論。作為旗幟或是像徽,一輪潮退,似乎沾染它的氣息便是頹喪,先前與友人嬉談台灣電影,無不惋惜,新浪潮的生搬荼毒了台灣電影,甚至討論譚家明與王家衛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
在光影間的存在主義、結構主義中游走,感慨一度亢進的創作勇氣、澎湃的文化氣息,甚至連同停格、跳接、標題之類的特徵鏡頭也成為後人膜拜的形式。
或許我們原本不該在乎許多,僅僅是電影罷了,作為靜靜的觀者,只為聲色故事動容,只為顛沛人生感懷,只為……對於手冊派旗手弗朗索瓦•特呂福(François Truffaut)的《最後一班地鐵》(Dernier métro, Le)再次拾起,固執地寫寫。

大師晚年的地鐵
1968年五月運動之後的決裂,大師之間的指責,對於戈達爾的譏諷和詛咒(曾經激進過,但拍完《四百擊》後就江郎才盡,不懂拍電影,只會講故事),特呂福正是選擇了《最後一班地鐵》作為回敬。
很多人不齒於這部電影的平庸,誠然,特呂福在原創力方面遠不及戈達爾、里維特、侯麥和雷奈,在《最後一班地鐵》的創造意圖上也曖昧地回到自己曾經反對的古典主義上,但也正是這部電影看到了特呂福晚年的成熟,這種成熟是戒除新浪潮草率、荒誕的詬病,因此它是有特殊意義的。

碰撞,因為浪潮迭起的時代
在拍《最後一班地鐵》時,我想達成長久以來的三個夢想:將攝影機帶到劇場後台,營造淪陷期的氣氛,還有讓凱薩琳•丹妮芙演一個負責的女人。
                              ——特呂福

《最後一班地鐵》,故事發生在法國貝當維希政府淪陷期,政治上的飄忽曖昧卻締造了法國電影史上的一個輝煌時期,似乎這樣一個背景成為新浪潮導演創作熱衷的舞台。一個法國女人,一個藏匿地下的猶太丈夫,一個生性風流的演員情人。法國女人由丹妮芙(Catherine Deneuve)扮演——蒙瑪特劇院的女主人瑪麗安,一分為二的女人,在地下,她用無比堅定的信念鼓勵丈夫施坦納;在地上,情人格朗熱的勇敢將她的防線徹底擊潰。
蒙瑪特劇院組織排練挪威作家作品《失蹤的女人》,三個人走在一起,納粹的恐怖控制下,猶太丈夫施坦納只能躲在劇院地窖指導排練,情人格朗熱由傑拉爾•德帕迪約扮演,舞台上充滿激情的演員暗地幫助地下抵抗組織。故事隨著時間的推移前進,《失蹤的女人》取得巨大成功,卻引來蓋世太保和達克夏的騷擾,格朗熱勇敢地替瑪麗安解圍,劇情也因此推上高潮。至於結局……充滿著曖昧和模糊的完美結局。
可以看到特呂福自述的三個夙願:
將攝影機帶到劇場後台,特呂福早年的影評一向以尖刻著稱,晚年的他似乎想以平和與人本的觀點詮釋幕後的人,《最後一班地鐵》正是一種反芻似的自省,刻意地將題材放在幕後故事的敘述。
營造淪陷期的氣氛,特呂福孤獨的優越感,一生都在追逐理想尋找自我,對於巴黎的歷史時間段永遠對他有特殊的意義。
還有讓凱薩琳•丹妮芙演一個負責的女人,冷峻的女人是特呂福偏好的基調,當劇情發展到瑪麗安情感迸發出熱情時卻顯得多少有些生硬,對於丹妮芙的美是靜靜藏在我們記憶深處的,哪怕她飾演的角色沾染風塵也是乾淨的。
至於納粹暗影下的影評人達克夏,特呂福在處理上賦予了特殊的想像力,尖刻、反覆、無恥的論調似乎隱隱地映射戈達爾,只能作臆想罷了,大師之間的糾葛埋藏在迭起的浪潮里。

地鐵通往何方
平庸的故事,平實的敘述。卻在平庸里看到一顆歸附平靜的心。對於新浪潮,往往各種無序的疑惑又回到原點,電影究竟是什麼,是我們牽強附會地賦予它過重的各種所謂的氣質,是我們沒有主次地疊加各種花哨的技法搶眼的色調,還是應該平靜地面對時間、故事和畫面,留下環環的漣漪或淺或深的感動?
這個寒冷的冬天,物慾橫流的時代。《夜宴》,據說改編自《哈姆雷特》,驚為天人,一部恐怕令莎翁詐屍揮小剛一記老拳。老謀子為了《黃金甲》又開始擺弄乏味的菊花,改編《雷雨》?
潸然淚下,我們的電影竟是這般作踐死人……(文/暢遊四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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