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電影Closer

一、四個陌生人的故事
 
    整個電影的故事情節，非常簡單，也非常巧妙。失意的仆告記者Dan，在倫敦街頭邂逅Alice，墮入情網。以Alice為原型，Dan有了自己的一部小說。為給新書作廣告，出版商找到事業有成的攝影師Anna給Dan拍肖像。因出版商的介紹，拍照之前，Anna有些被Dan作品中的人物與生活吸引。Dan第一次見到Anna，如第一次邂逅Alice，那種「化學反應」之類的瞬間感覺又開始了。Anna個性上比較傳統，當即拒絕了與Dan的進一步交往。

    Dan有一些些感性和孩子氣玩鬧的特質。他在網上「London Sex」聊天室邂逅第一次進來的皮膚科醫生Larry。Larry以真實身份進去，Dan玩笑般與Larry聊天，稱自己為Anna，將自己描述成Anna的樣子（朱蒂.福斯特比較有特徵的外貌）,為迎合Larry，也許是喜歡Anna，Dan在網上杜撰些奇異的Sex幻想。Larry奇怪地上鉤，要求見面。Dan約Larry到倫敦水族館。Dan與Anna第一次見面時談到她喜歡水族館，那裡是她療傷的地方。Dan泡她是去釣陌生人，其實Anna的攝影創作主題全是陌生人。「水族館」還是Anna建議給Dan的新書重新的命名。

    Larry真去了水族館，將與Dan約定的「標誌性」白上衣穿在風衣里。四處找尋，真的在大魚缸前找到Anna。那天是Anna的生日，Anna的樣子特別傷感。Larry與Anna第一次認識，知道來龍去脈後，Anna仍然職業性地舉起了相機。四個月後，Anna與Larry墮入情網。

    自Dan與Anna邂逅一年、也是遇到Alice以後兩年，在Anna的陌生人主題影展上，Alice認識Larry，Dan與Anna重逢。知道Anna與Larry的故事，Dan非常驚訝，說他仍然愛著Anna。Dan的新書沒有成功，就因為Anna建議的那個「水族館」書名。影展之後，Anna沒有頂住誘惑，與Dan開始重續了第一次打住的隱情。

    又一年後，Larry與Anna有了新家，Anna的攝影作品打進紐約，Larry也快要開自己的私人診所了。Alice仍然在咖啡店當侍者，打算與Dan去鄉下慶祝見面三週年紀念日。這時，Anna向Larry、Dan向Alice分別提出分手。

    儘管Alice非常痛苦，在Dan還留戀還猶豫不絕時就果斷地消失了，去做了她原來的脫衣舞女。Larry非常震怒，苦苦哀求Anna，Anna仍然走向Dan。

    Larry非常失意。性王國的「酋長」一樣，走進一家夜總會俱樂部，巧遇Alice，用了她美國的真名Jane。Jane在該夜總會的第八個四面監視的極樂伊甸園套間。金屬樣的金髮，銀色的臉，天使樣的表情，燈光迷離中非常完美。兩位極度傷心的人，在那種環境，儘管Alice是舞女不是妓女，儘管她一向冷靜。影片裡Larry最後一刻的表情非常地讓人嘆氣，大約男人在肉慾誘惑極致里就是那種樣子。他倆沒能扛住誘惑與傷痛，還有各自的報復心理，如Anna與Dan一樣，有了肉體的背叛與越軌。

    再後來，Anna要Larry的離婚協議簽字時，竟然答應Larry的交易，在Larry私人診所的病床上背叛了Dan。簽完協議後Anna與Dan約在歌劇院，歌劇要散場了。Dan後來開始猜疑與忌妒，可能Anna不會撒謊，可能她覺得誠實比愛重要。Anna坦言為了簽字有了肉體的背叛。Dan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沒有原諒，他們在現場的歌劇高潮背景音里爭吵。如最開
始他倆在歌劇背景音里初吻，這次，觀眾散場，Anna和Dan也分道揚鑣。

   大雨傾盆時，Dan非常落泊來到Larry開張的診所。想與Larry和解，讓其將Anna還給他。Anna沒有將離婚協議書寄給律師，她選擇了Larry。Larry寫給Dan一張處方，是Alice的夜總會地址。這之前，Dan從來沒找過Alice。兩個男人臨分手時，Larry告訴Dan他與Alice的隱情。

    在一家題名為懷舊的旅館，Alice與Dan恢復舊好，要去美國慶祝他們第四個認識週年紀念日。菸癮難忍時，Dan要去買煙，帶回他在影片開頭時顯得特別俊朗的眼鏡。可是同時，逼迫Alice坦誠與Larry的隱情。雖然他已經原諒，已經理解。Dan帶著一支玫瑰花回來，Alice開始變臉。她說「再見，我不愛你了。」

    Dan與Alice解釋與Larry的種種，已經太晚。在爭吵之機，Dan給了Alice一耳光，打掉了所有的機會。雖然影片提及Anna曾飽受前夫的襲擊，非常敏感挨打。但在片子裡，看起來粗魯的Larry沒有對Anna動過手。這個結尾，文質彬彬的Dan居然用了耳光。可見影片的諷喻性。影片裡，Anna是從不抽菸。Larry是醫生，他非常有意志力地戒掉了
。一開頭，Alice也是抽菸的，Dan沒有。Dan還曾勸Alice不要抽菸。末尾要結束時，Dan菸癮沉溺卻很深，沒有那包煙也許就平安渡過了。

    Alice獨自回了美國。在機場檢查護照時，非常鬱鬱寡歡。她的真名叫Jane 瓊斯，是那個夜總會脫衣舞女的名字。

    結尾處，畫外音還是那個男聲演唱的主題曲。Anna與Larry在家裡。Anna臨睡時，Larry睡著了。Anna拿掉他的書，幫他關燈牽被，臨睡輕吻後收掉自己的報紙，也關燈睡著。大大的眼睛，在夜色里仍然分明。Alice則又走在美國的大街上，黑色的披肩捲髮，仍然青春蓬勃，引人回頭側目。

   如影片開頭，引Dan側目一樣。不過那個開頭，兩人意趣而笑的面容已經因陌生人而隱掉。是Alice過馬路忘記英美習慣造成的意外讓他倆走在一起。

   Dan的樣子比較落泊，在與Alice初次見面的英雄墓園追懷，意外發現第一塊碑面的名字竟然是曾經的Alce Eyres。那張臉有驚訝，更有心痛。曾經親密的人，竟然陌生得連名字都不知道。他如何再尋？

   也許不甘的只有Dan。也許看起來不甘的他也只在找尋寫作而已。影片一開頭，Alice問起Dan的女友，答言是Ruth，語言學家。

    Alice的職業只是脫衣舞女，最末的小人物。她在醫院詢問她在撞倒暈眩片刻後說的那句話，Dan告訴她是「你好陌生人」。Alice感嘆說簡直像個Floozy，濫得很。
 

二、精巧、反諷與幽默
 
    也許這故事講起來濫，看的時候不覺得濫。摹寫現實，人物表演都非常準確。也特別幽默風趣。記得陳凱歌的一個「Killing Me Softly」也講陌生人相遇的愛情故事，就特別濫。

    有評論說有些類似「大開眼戒」。Closer沒那個電影複雜，比較簡潔精巧，隱含了很多主題，也比「大開眼戒」機鋒有趣。

    Anna第一次見Larry後要拍肖像時，Larry說不了吧，他像個罪犯。他是因網上聊天要去找Anna一夜情的呵。Anna與Larry在水族館回問網上的相約，猜到是Dan在搞鬼，覺得特別有趣時，Larry不解。認為Dan既然喜歡Anna為什麼不給她買花？竟然以聊天室這種發洩的方式。後來知道那天是Anna生日，Larry當即牽了一個海豚氣球給她，大嘴朱蒂福斯特笑得那個燦爛！

    Dan看起來是一個蠻累的人，他活在思慮中吧。Alice在夜總會跳舞，在咖啡廳當侍者，特別放鬆。Alice在第一次見面譴責Anna，但在她之前，她也知道Dan有個叫Ruth的前女友。Larry與Alice說Anna竟然視他們第一次那樣滑稽尷尬的見面為有趣，簡直是天堂樂園的事情。.....

    有趣的例子不勝枚舉。也許幽默就是用來補償苦痛與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