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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前夕的摩托車日記--The Motorcycle Diaries

摩托日记/哲古华拉少年日记/骑士日记

7.7 / 104,800人    126分鐘

導演: 華特薩勒斯
演員: 蓋爾賈西亞貝納 羅德里哥塞納 米雅曼斯崔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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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huatree

2006-07-01 21:05:27

祝福你的人生與眾不同


祝福你的人生與眾不同 
――關於電影《摩托日記》

引言:
1951年底,年輕的格瓦拉和他的朋友阿爾貝托格拉納多一起騎一輛破舊的摩托車,開始了他們第二次漫遊拉丁美洲的旅行。在這次旅行中,切格瓦拉由一個理想主義者,成長為一個具有初步共產主義思想的革命戰士。《摩托日記》這部電影以切的旅行日記為線索,重現了他們當年艱苦而浪漫的旅程。現在,就讓我們跟隨著鏡頭,再現那些光芒萬丈的青春歲月吧。


「這並不是一個感人的故事,而是兩個人生命中的一部份――切格瓦拉和他的朋友阿爾貝托格拉納多,在那些時刻,他們為了共同的希望和夢想在他們的旅途中奮勇前行。」他們的目標是,在四個月的時間裡,以一種順其自然的方式,穿越他們在書本中認識的拉丁美洲。。。

年輕的格瓦拉嚴肅木吶,而阿爾貝托則開朗幽默,喜歡喝酒也喜歡女人,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性格,就是酷愛自由,不安份,充滿夢想,以及 「對這個大陸無休無止的愛。」

在出發的時候,格瓦拉跟他的媽媽深情告別:「媽媽,你會收到最美麗的信的」。而阿爾貝托則豪邁地說:「年輕的格瓦拉以及我自己,將踏上通往人類精神最偏僻的地方的征程,在那裡,我們將見到新的土地,聽到新的讚美詩,吃到新的果實。。。」

「親愛的媽媽,布宜諾斯艾利斯在我們後面了,在我們後面的,還有可憐的生活,以及那些教師、考試和讓人犯困的論文。在我們前面的是整個的拉丁美洲,從現在開始我們只相信我們的摩托車。。。。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們,我們像是冒險家一樣,四週充斥著激情、欽佩和羨慕。。。」

遼闊的潘帕斯草原上,雪山,草地,牛羊成群,面對這無邊的遼闊,格瓦拉靜靜的說:我真高興,我們已經把文明甩下,親近大地了。。。

「媽媽,當越過國境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一種感覺,時間好像凝滯在那一刻,憂鬱被遺忘在身後的土地上,在新的土地上我充滿了激情。」

在那個國境線上的湖邊,切深情地說:「等我們老了,不再喜歡旅行了,我們就在這個湖邊開個門診部,給每個患者都進行最好的治療。。。」
阿爾貝托:「算上我,兄弟。」

在智利,格瓦拉為一個垂死的老人看病,面對無法改變的死亡,他傷心地說:媽媽,我知道我們沒有能力幫著這個可憐的女人,她最多只能活一個月了,我只能盡力讓她活得體面一些。在垂死的雙眼裡,流露著無助、恐懼、絕望,還有瀕臨死亡的空虛,似乎她的軀體很快就會消失在圍繞在我們四週的巨大的不可知當中。。。

在他們的摩托車報廢之後,阿爾貝托問道:還要繼續嗎?格瓦拉說,當然,因為,人生只有一次30歲。於是,他們就開始了徒步旅行,這種方式讓他們更加接近了大地和大地上的窮苦百姓。

在智利的一個礦山上,他們遇到了一個共產主義者的家庭:我們什麼都沒有,除了一點乾涸貧瘠的土地,土地一直都屬於我們的,直到有一天地主把我們趕了出來。這就是他們所謂的進步,我們卻不得不背井離鄉出來找工作,還要時刻注意抓我們的警察,因為我們是共產主義者,我們的很多朋友都神秘地消失了,很可能被人丟到大海里去了。。。我們準備去礦山,要是幸運的話可能就能找到工作了。工作很危險所以他們不會在乎你屬幹什麼黨派。。。

格瓦拉把身上的衣服給了他們,還有身上僅有的15美元。他說:「這是我生命中最寒冷的夜晚,和他們的相遇使我對這個世界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忽然間對這個世界陌生起來。。。當我們離開丘吉卡瑪塔時,可以感覺到世界在改變――還是我們變了?我們愈深入安第斯,碰到的原住民就愈多,他們在自己的土地上無家可歸。。。」

在跟底層人民的接觸中,他們真的變了。在智利的庫斯科這個「美洲的心臟」,他們親眼目睹了西班牙殖民者對當地文明的破壞,一個印加女人說:我沒上過學,因為我要看牲畜;我不會說西班牙文,只會喀珠雅語;我覺得我小的時候,有足夠的錢可以負擔一切,不過現在錢不夠,沒有工作可做,這對我們的影響越來越嚴重了。。。

在曾經創造了偉大文明的山顛之城馬丘比丘,格瓦拉問道:印加入懂天文、腦部手術,數學,但西班牙入侵者有彈藥,若換個情形,美洲今天會如何?

順著亞馬遜河漂流而下的時候,他們看到了現實的巨大差距,有錢人乘坐設施完善的大船,而窮人只能坐由大船拖動的小草船。小船上的人很擁擠,人畜混雜,人們無言地躺在吊床上,眼光迷茫而麻木。在有錢人的娛樂聲中,格瓦拉望著那些無助的窮人,顯得無比的孤獨。

他們來到了亞馬遜河旁邊的聖帕布羅,這裡有一個專門治療痲瘋病的村子。在三個星期的時間裡,他們跟痲瘋病人一起勞動,一起歡樂,使他們享有了像正常人那樣的生活,也給那些已經絕望的病人帶去了堅持下去的信心。

在痲瘋病醫院為格瓦拉舉行的小小的生日晚會上,切深情地表達了這樣的願望,他說:「雖然我們是小人物,不足以提倡這麼崇高的運動,但我們相信,這場旅途也印證了這個信念,美洲分裂成不穩定的虛幻國家,完全是假的。從墨西哥到麥哲倫海峽,我們是一個民族,為了讓我們掙脫狹隘的地方主義,我要敬秘魯,還要敬團結的美洲。。。」

這次旅行終於走到了終點,在委內瑞拉首都加拉加斯,兩個好朋友最終分別了。阿爾貝托成為一個醫生,而切格瓦拉則繼續他的生命旅行,幾年後走上了革命的道路,成為一個偉大的革命家。

「這不是英雄事蹟,而是兩條生命的短暫平行。他們有著共同的志向和夢想。我們的視野太偏狹草率了嗎?我們的結論太不知變通了嗎?或許吧。在美洲流浪,為我帶來意想不到的改變。我已經不再是我,起碼不是相同的我。」 是的,他們的生命,從此改變了。

格瓦拉和阿爾貝托,在八年後才再度相會。1960年,格拉納多受邀到古巴定居工作,邀請人是他的朋友切格瓦拉,當時,格瓦拉已經成為古巴革命最著名的將領之一。後來,切格瓦拉則前往剛果與玻利維亞,為了理想而奮戰並遭到逮捕,而且在美國中情局的支持下,於1967年10月被殺。格拉納多留居古巴,並且創辦聖地亞哥醫學院,他與妻子德莉亞及子孫住在哈瓦那。


後記:
半個世紀以前,以美國為代表的已開發國家裡,出現了被稱為「垮掉的一代」的人,在面對生命意義的追問時,他們找不到答案,於是只能叛逆地走在路上,用驚世駭俗顛覆一切正常的社會規範,以此來證明生命存在的意義。用無聊來表達意義,那是已開發國家的人們無法超越時代的命運。但是在貧窮落後的拉丁美洲,卻養育了像切格瓦拉這樣的理想主義戰士,他們不安的生命和年輕時代的激情,通過這樣一種方式,最終和底層人民的站在了一起。

在我們生活的這個時代,一個不願意隨波逐流的靈魂,必然面臨這樣的矛盾:生命本身的無意義和對意義的本能追求。這一團難以遏制的生命激情在心底燃燒,需要找到一個發洩的出口。在這裡,我再次向你們介紹了這個浪漫的故事,朋友們,我請你們回頭,望一望那些久違的土地,還有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民。我希望,我們能夠抹去生命中的浮雲,走向一個與眾不同的未知。我知道,這種艱難但是有血有肉的生命歷程,才是我們最終的幸福之源,我們應該去追求它。

(本文大量引用了格瓦拉在旅行中的日記)
 
發表於2005-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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