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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盧布耶夫--Andrei Rublev

安德烈·卢布廖夫/安德烈·鲁勃廖夫/安德烈·卢布耶夫

8.1 / 56,996人    205分鐘

導演: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編劇: 安德烈康查洛夫斯基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演員: Anatoliy Solonitsyn ivan lapikov Nikolay Grin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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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ich

2006-03-14 00:55:03

塔科夫斯基的風景


A.

又細細看了一遍《安德列·魯勃廖夫》(Andrey Rublev,1969,Andrei Tarkovsky),可以借用人們評論陀斯妥耶夫斯基的話:世上只有兩種人,看過《安德列·魯勃廖夫》的人和沒看過《安德列·魯勃廖夫》的人。

B.

在塔科夫斯基的攝影機里,焦點奇妙地從電影敘事本身上轉移了。兩位僧侶在探討聖像繪畫的美學問題,同時在寺院外,一個統領被拷打至死。更具有「動能」的刺激事件被置於弱處理的背景中,簡單帶過。

許多鏡頭都意味深長地停留在池塘的水紋、風中搖擺的樹葉、泥濘飛濺的平原。即使影片在敘述墜落、爭論、拷打、屠殺、狂歡、死亡、慶典,鏡頭的焦點依然會漸漸游移出「動作」之外,而轉向亘古不變的自然。這和勃魯蓋爾的名畫《伊卡洛斯的墜落》表述的主題是相似的,自然永恆的的規律絲毫沒有受到伊卡洛斯墜落的影響,那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遠景。巧合的是《魯勃廖夫》的開場就是一個熱氣球墜落的場景,也許這不是巧合。

C.

在陀斯妥耶夫斯基小說《被侮辱與被損害的》第四部第二章中有這麼一段:「很奇怪,如今我孤身躺在病床上,遠離所有我深切愛著的人,此時,過去一些瑣事,一些當時被忽略和忘卻的事,突然回到腦海,並獲得了全新的重要意義,揭示出我至今還無法理解的內情。」

這段話可以作為「塔科夫斯基式的自然」的一個註解:《安德烈·魯勃廖夫》開頭,三位浪遊的畫僧離開作畫數年的修道院,前往他鄉。其中一位突然注意到寺院外平原上的一叢白樺林,這是他們在此居住的幾年中,從未注意到的,那麼平凡的一叢白樺林。而現在要離開了,意味著他們再也見不到這叢白樺了,於是,微不足道的白樺林突然具有了某種重大的意義,成為生命中的一個路標。在影片後面,會突然打斷時間的進程,插入「似乎無關」的場景:三位僧侶立於這叢白樺樹下,凝望著在風中紛亂搖擺的白樺樹葉(是否令人想起陳宏寬的「小徑邊石頭縫裡的小草,一樣的完美」呢?)。

「塔科夫斯基式的自然」具有一種純粹詩意的邏輯,但也是符合人的心理和思維的。由此我理解了,風景純粹是精神世界的外化,這個傳統也許來自列維坦。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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